夏潋只懂得简单的处理伤势的法子,对药材却是差不多一窍不通,便向谢瑚儿道:“你到镇上找大夫买些药,别动着它过几日就好了,你还小,可别拖着,将来有你的苦头吃。”
“我不在乎这些,我现在只想给姐姐报仇!”谢瑚儿说着,便落下泪来,“姐姐那么好的人,那时遇到身受重伤的苏廉,姐姐救了他,为这还被爹爹责骂,他却忘恩负义的跑来纠缠姐姐。姐姐养在深闺,不曾见过世间百态,叫他迷惑不惜违逆爹娘的意思要嫁他为妻,他倒好,认识了敏王府小姐,就巴巴的贴上去,为了讨好欧阳青芙,竟活生生逼死了姐姐”
夏潋叹了口气,她看得出来,谢瑚儿为了给姐姐报仇吃了很多苦,心里倒是多了些怜惜,拿帕子给谢瑚儿擦了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并没有说话。
谢瑚儿也没有想听夏潋说话的意思,她只是想找一个倾诉的机会罢了,末了仰着满是泪痕的脸,望着夏潋道:“若是,若是姐姐遇到这样的恶人,姐姐会如何?”
谢瑚儿原没指望夏潋回答,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谢瑚儿心里多少舒坦了一些,忍着疼起身要离开,却听到夏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道:“大概,嫁给他爹,叫他唤我一声母亲。”
“”谢瑚儿身子顿了一顿,也不知有没有当真。
夏潋倒是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她自己的性格她很清楚,若有人这样对她,她估计用不着多想就直接将人弄死,虽说毁尸灭迹确实麻烦了些,她却不会叫自己受委屈。至于她对谢瑚儿所说的话,却是前世她小姨时时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她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此时的夏潋并没有想到她随口的一句话,会对谢瑚儿和苏廉有多大的影响。
看着谢瑚儿离开,夏潋抱起罐子继续往山下走,陪着谢瑚儿说了这些话,夏潋难免觉得心里有些沉重,却也没有要跑去给死去的谢珊儿讨个公道的意思。世上总有各种各样的悲剧,虽然谢珊儿无辜惨死确实叫人怜惜,但毕竟与夏潋没有多少关系,顶多就是回去叫苏墨小心苏廉一些,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夏潋回到家中,苏墨已经做好了早饭,夏潋放下罐子道:“在山上遇到了一点事,回来晚了些。”
苏墨笑着给夏潋盛了饭,道:“没关系,过来吃饭吧。”
早饭后苏墨正要跟慕容少宣一起出门,就被夏潋叫住了,看着慕容少宣出了门,苏曦也跟小朋友出去玩了,夏潋才向苏墨说起早上在山上遇到的事,末了问道:“你可知这谢家是个什么人家,叫苏廉这样忌惮?”
苏墨沉吟片刻,道:“谢家是金龙国的清流名门,在金龙国权势虽然不盛,但人脉极广,苏廉如今有些军功,被平西将军许了从四品的官职,但以谢家的人脉,想要对付苏廉也不难。”
“若是这般,谢家为何放任苏廉,反而逼死自家的女儿,便是明面上做不了什么,暗地里总可以为谢珊儿讨个公道吧!”夏潋皱眉道。
苏墨摇摇头道:“谢家自来是书香世家,传家上百年家风甚好,在金龙国素来有清贵之家的好名声。只是名声外显也难免为声名所累,谢珊儿死于非命,谢家却不为她做主,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是没有证据,且苏廉对谢家有利用价值;二是谢珊儿的死于谢家的名声有影响,谢家不得不打掉牙和血咽来保住谢家的名声。听你这么说,想来是第二种的可能性大些。”
夏潋点头,也没有再追问这件事,只皱眉道:“苏廉能得上司看重,想来也有些本事,只是这样的人品,只怕以后还要栽在这上面。你与他虽是从小一起长大,但往后还是离他远一些吧,我瞧着王晓梅的事苏廉怕是早就知道了,才设下的局,连枕边人都能算计,何况旁人。”
苏墨见夏潋仔细的叮嘱,一向温和微笑的脸上浮出一抹明艳的笑意,平日里就稍显艳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