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十一月间,天气渐渐凉下来,早晨起来还能见到地上的一层白霜。夏潋出自豪门世家,虽然如今做了乡下媳妇,但有些骨子里的习惯却改不了,就像收集些露水c凝霜c薄雪之类的泡茶。
夏潋从小到大在深山里的时间比较多,闲的时候就喜欢捣鼓这些东西。昨日气温骤降,早晨起来地上结了一层霜,夏潋欣喜非常,一大早就带了个不大的陶罐子进了山。苏墨知道夏潋的本事,自然不担心夏潋独自出门,早早起来便认真的看着苏曦读书,而慕容少宣依然在认真的挖鱼塘。
秋后山上的野菜就少了,到这个时候,只有些挂在梢头的野果。夏潋收集树叶上的凝霜还有许多讲究,待到太阳升起,一夜凝起的霜花化成水,夏潋手里也只收到了不满的一罐子。夏潋擦擦额上的汗,满意的将罐子封上,打算带下山埋在家里,过了清明就可以取出来用了。
活动了一下身子,夏潋抱着罐子下山,冬日的早晨,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叫人觉得舒坦。夏潋记挂着回去给苏曦父子准备早饭,并没有太注意周围的环境,猛的听到有人说话的时候,离人家已经很近了。
西山村地处南方,每年要到腊月间才会下雪,但冬日的早晨还是很冷的,除了上山打柴c打猎的人,一般没有人大清早往山里跑。夏潋听力十分敏锐,虽然这次察觉的晚了,还是小心的避到了角落里,她并不喜欢听墙角,但直觉要是叫对方发现她,恐怕不太妙。
说话的人似乎是秘密的约会,说话声音很轻,夏潋虽然十分小心,但他们还是警惕的往这边看了几眼,才回过身继续说话。刚刚一晃眼,夏潋没有看清前面的是什么人,只当是年轻人偷偷地约会,此时仔细看去,才发现那说话的男子正是苏廉,另一人被他挡在身前,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
夏潋眉头皱起,她不想耽搁时间,但此时过去未免尴尬,便往后靠了靠,打算等他们走后再回去。夏潋藏在一块山石后面,看不见那女子的相貌,但声音却毫无阻拦的传入耳中,只听那女子轻声笑道:“大清早的,山里哪里有人,你也太过小心了。”
苏廉摇摇头道:“不可大意,如今御史千方百计要抓我的把柄,万万不能大意,这一出戏还要做到完美才是,否则误了我的前程是小,坏了你的名声,岂不叫你那嫡母称了心意?”
那女子顿了片刻,才喟叹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只是,我们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何况到了年关,我终究是要回府的。”
苏廉抬手轻抚女子的头发,道:“不用太久了,过几日你先回京城去,等过了年我就跟爹娘一起回京,请父亲上门提亲,将军许了我从四品的官职,想来王爷也不会再反对我们的婚事。”
“要这么久吗?廉,我不想和你分开”
“谁!”苏廉打断了女子的话,警觉的转头向一片草丛,夏潋看过去,只见草丛后面一名少女站起身,猛的扑向苏廉,手里的匕首狠狠刺向苏廉的胸口,嘴里喊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还我姐姐命来!”
苏廉在村里打了几年的猎,又上过战场,虽比不得苏墨c慕容少宣自幼习武,拳脚功夫也是不差的,那少女哪里是他的对手。苏廉见到那少女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身子一侧避开少女手中的匕首,伸手抓住少女拿着匕首的手腕。夏潋离得不远,看到少女的手腕失了力气一般垂下,匕首落在地上,看样子是叫苏廉折断了骨头。
夏潋眉头皱起,之前就看苏廉不妥,如今联系前后,只觉得此人不仅心机深沉,更是心狠手辣。
“廉,她是谁?”苏廉侧开身子,夏潋才看清那个女子的模样。一身的青衣,巴掌大的小脸清清秀秀的,算不上倾国倾城,倒也惹人怜爱,此时看着垂着手,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