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腿,扬着下巴命令:“蹲下,捶!”
男人用语简练,秦嫃嫃起先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下。
明白他的意思以后,顿觉难堪,她站在原地,迟迟不肯动作。
亓非越冷笑:“这就是你的服务态,傻站着当桩,客人的吩咐置之不理。不想伺候,滚出去,你想当木桩,我还懒得费力气砍打。”
亓非越此人,初接触,以为是个性情凉薄不爱搭理人的主。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此男不仅个性刁钻,而且出言特别狠。
遇到他看不爽的人或事,只要有时间有闲情,绝对能把你嘲讽得无颜见江东父老,只想找条臭水沟跳了。
秦嫃嫃涨红着脸,不是羞,而是气的。
她瞅了亓非越一眼,他正好逮住,厉眸一瞪。
小姑娘立马慌了神,忙不迭低头,掩饰脸上的真实情绪。
敢跟我横,收拾不了你。
亓非越腹诽。
男人又抬了下腿,不冷不热催促:“好话不说第二遍。”
形势比人差,不得不低头。
秦嫃嫃咬得嘴唇泛白,闭了闭眼,慢慢屈膝蹲下身。
就当给爸爸捶腿按摩,秦嫃嫃只能如此心理暗示,以减轻心里那点自尊受损的难过。
秦嫃嫃没给人捶过腿,哪怕是秦刚,她最多也就捶捶肩膀拍拍背。
辛苦点的活,秦刚也舍不得她做。
秦嫃嫃的手很软,力气也小。
亓非越又是经常锻炼身体的人,肌肉结实,硬邦邦紧绷绷,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捶打捏揉,于亓非越而言不痛不痒,完全没感觉。
亓非越居高临下,看着女人头顶的发旋,突然想到一句俗语。
“一个旋拧,两个旋横,个旋打架不要命。”
这丫头一个旋,怪不得性格拧巴,推着她都走不了一步。
哪个女人见到他不是小意温柔,般柔情,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
唯独这个,脸色臭得跟吃了大便似的,神情绝望得跟死了全家似的。
亓非越兀自陷入沉思中,凝视着秦嫃嫃久久不发一语。
头顶的视线火辣辣,她不敢抬头,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上。
可是,手好疼。
好似捶了一个世纪,胳膊又酸又麻。
男人不叫停,她只能继续。
她安慰自己,也许捶着捶着,男人就睡过去了,然后她任务完成了,就安全了。
想法是好的,可现实残酷。
就在秦嫃嫃手臂酸麻得快要断掉的时候,亓非越这舒舒服服享受的主总算开金口了。
他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生冷不忌。
“坐上来。”
亓非越拍拍自己大腿,目光锁定秦嫃嫃脸上,一边说话一边观察她神色。
女人娇羞是有一番情趣,娇羞过了头,那就是别扭矫情。
简言之,一个字一一一作。
抬举你是你的福气,欲迎还拒欲擒故纵那些低劣伎俩,少在他面前耍,连带着降低他的味。
这就是亓非越的人生观。
显然,秦嫃嫃和亓非越的脑电波不在一个频率上。
秦嫃嫃不是矫情,也不是装,而是真的觉得难堪,分不乐意。
她别扭,不在于作,而是发自肺腑的反感。
局势就这样僵持。
秦嫃嫃脑袋垂得低低,继续当她的缩头乌龟。
头顶忽然伸出一只手,强硬的,不容拒绝的,抬起她下巴,迫她面对他。
“这么点胆,还敢和我作对。”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沿着她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