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了——”在夜风中。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于凄厉。
终于,梁姝的目光离开那片舞台落在她脸上“小鳕,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眼睛都哭肿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梁鳕别开脸去。
像犯了错误的孩子,梁姝呐呐说着:“小鳕,玫瑰人生的原唱叫艾迪特皮雅芙,那是妈妈最喜欢的歌手,艾迪特的歌需要演绎者的投入,我只是觉得那位歌声如果再加点感情的话会唱得更好。”
“小鳕,那么多的人在听着她唱歌,我就觉得,要是换成妈妈站在那里的话,妈妈肯定会唱得比她更好。”
夜风中,依稀间梁鳕窥见了眼前这个中年女人髻角的白发,在那个日光充沛的午后,特别清楚,不多,也就只有一两根。
但,那鬓角的白发会随着岁月流逝越来越多,那声音也最终会和人一样老去。
回望——
黎以伦还站在那里,面朝她们离去的方向,那个男人说下个礼拜就离开这里,接下来几年时间里他都不会来到天使城。
看了看那个男人,又再看看眼前的女人,说了一声妈妈你在这里等我,梁鳕朝着那个男人跑去。
嘉年华临近尾声,度假区的负责人客串起了主持人,手往台下一挥:接下来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今晚的特殊表演者。
灯光下,梁鳕轻轻去拥抱那名特殊的表演者,目送着她款款走上舞台,目送着她立于舞台中央。
特殊表演者对着台下颔首:“我叫梁姝,距离克拉克机场两公里处的那座城市叫做天使城,我来自天使城,天使城的女人们有她们爱唱的歌。”
来自天使城的女人给远道而来的客人演唱艾迪特皮雅芙的《乡下姑娘》。
欢快的乐曲仿佛来自于街头小贩的忙里偷闲,站在台上的女人明明已经不年轻,但随着歌声响起,随着脸颊上的酒窝时隐时现c时深时浅一派无邪天真的模样。
模样如她如歌里所唱:
我们是穷光蛋,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没有漂亮的梳妆台,也不能到拉斐尔画作的画廊挣几个小钱。
台上的女人笑容灿亮,伴脸颊处逐渐深邃的酒窝,嘴角扬起,踮起脚尖来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梁鳕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男人来到她身边,那男人开口说话。
说:“艾迪特皮雅芙,香颂女王,法兰西人心中永远的‘小麻雀’,这只小麻雀从小在妓院长大。十六岁在街头卖艺,未成名前颠沛流离,成名后与酒精为伴,47岁逝于蔚蓝海岸,死于不能唱,她坟墓前的鲜花一年四季从为间断。”
此时,台上的人俨然是另外一只小麻雀,卑微但欢乐,渺小但无处不在。
看呐,那只小麻雀让之前一直玩手机的那位男孩收起了手机,目光开始专注于舞台上。
忙里偷闲的小贩们在唱歌的人带动下更来劲了,在他们的指尖下,欢快的舞曲像节日街头的赞歌。
“香颂,法语‘chann’的音译,街头文化,买不起剧院入场券的人们心头上的穷开心c艾迪特皮雅芙总是能唱出穷人们心头上的‘穷开心’,她是世界人的香颂女王,而今晚你的妈妈是天使城的香颂女王。”
台上的小麻雀拉起裙摆,歌声还在继续着:
“我们没有漂亮的玩具,我们没有三十苏丹丝绸的洋娃娃,我们是穷光蛋,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花环和王冠。”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遭安静得直剩下乐曲和欢快的歌声,一千多双眼睛都落在舞台上了。
这情景把正在舞台上的载歌载舞的人眼里都看出了泪光,泪光盈盈,嘴角却是扬起着的:“我们是穷光蛋,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