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因此也不执著,“那就算了。”
终于抽完了血,孟缇用棉签按着针眼,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大学的时候献过血,也算是有经验了。三百毫升血不算大事,但也足以让她在短时间感觉到眩晕和虚弱。说到底她也只是身体健康,也没有好到抽了血还能跑个八百米的程度。
医生办公室本来就极安静,因此忽然响起的开门声就十分引人注意,随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阿缇,你怎么样?”
就像水滴在心脏上,她很清晰地听到“啪嗒”一声。她躲了他好几天,没想到还是没有避开。她早应该想到,赵初年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毕竟受伤的是他爷爷。孟缇深呼吸,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点头说:“我挺好的。赵老师,你来了。”
从学校到医院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孟缇记得不错的话,期末这段时间也是老师最忙的时候。赵初年看上去风尘仆仆,大热的天气,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我刚刚到医院,听说献血人居然是你,”赵初年坐到她身边的沙发上,仔细地打量她,“谢谢你。”
“没什么,能帮人也是愉快的事情,”孟缇说,“我也是刚刚看到你伯父才恍然大悟。你爷爷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去看过他没有?”
赵初年探身拿过桌上那堆糖果,随手剥了块巧克力送到她嘴边,也不理会护士震惊的表情。孟缇咬了咬嘴唇,脸上努力浮出个笑容,想伸手接过来,奈何两只手都不能动。
赵初年哄着她,“张嘴。”
孟缇明知道他只当自己是五岁的赵知予,可脸还是热了,顺从地张开了嘴吃下去。
他把锡箔包装纸扔到纸篓,才开始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刚刚去看过了。他从马背上掉下来,被石头割穿了颈动脉受了伤。”
孟缇很吃惊,“你爷爷年纪不小了吧?七八十岁了,居然还骑马?”
“他总觉得自己身体好,老当益壮。”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嘛。”
赵初年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阿缇,你的血型太少见了,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别受伤,好吗?”
“我从小就被这么提醒了,”孟缇微笑,“不过也没必要担心太多,我跟我哥c我爸都是阴性血。我爸爸都快六十五了,过得好好的。”
赵初年一怔,“你们一家人,居然三个都是这个血型?”
“遗传的原因而已,完全不奇怪。你们一家人肯定也是吧?”
赵初年摇头,“不完全是,至少我两个伯父不是,我跟赵律和也不是,不然医生也不会找你过来了。”
“这样啊,”孟缇“哦”了一声,“看来遗传的威力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了。”
两人正在就血型的遗传问题进行交流,杜剑平走进办公室,看到他们后一惊,“赵先生,你们认识?”
孟缇马马虎虎地点了个头。她拿起棉签看了看,针眼已经不再流血,松了口气,打算离开医院。
赵初年站起来,“我送你。”
“你还去陪你爷爷吧。”
“没关系,陪他的人很多。”赵初年说,“我给你煮点吃的,你刚刚献了血,需要补充营养。”
孟缇眼皮一跳,婉拒,“也就三百毫升血,没什么大事。”
任凭孟缇怎么拒绝,赵初年都坚持己见,在这种时候,他固执得像北冰洋的坚冰一样强硬,压根儿劝不动。
孟缇也只有顺其自然了。离开医院,赵初年就带她回了自己家。
她在车上听到他打电话,大概是吩咐家里的钟点工买菜,肉类c肝脏c动物血等,都是补血的东西,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孟缇静静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再一次确认:赵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