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宪文发言,“一会儿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回来。”
“没问题。”
最大的麻烦解决了,孟缇松了口气,这才仔细地看了眼赵初年的车,发觉了异常,有了些意外,“这辆车不是你原来那辆?”
赵初年打开汽车后盖,一边放行李箱,一边解释,“你不是说过吗,那辆车太显眼了。”
从颜色上说,车子从银灰色变成了黑色,看上去是要低调一些,但其他的方面显然背道而驰。孟缇忍了一会儿,终于把“我不觉得把两百万的车子换成一百万就不显眼”咽了下去。
车上的气氛倒是不错,赵初年开车时都不怎么说话,只有遇到红绿灯时说上两句,更何况他身边是郑宪文。
于是更多的时候是孟缇和宋沉雅在说话。孟缇早就领教过宋沉雅能言善辩的能力,尤其是说起与心理学相关的话题时,更是头头是道深入浅出。而心理学很大程度跟神秘主义c玄妙脱不了关系,例如关于梦的分析,经宋沉雅的嘴渲染后,比弗洛伊德的分析更精彩。
孟缇听得有趣,想起寒假的事情,随口问了句,“沉雅姐,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我有段时间老做奇怪的梦,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梦,说来听听。”
孟缇把自己看了范夜小说的症状说了一遍,却看到宋沉雅脸色变了又变,而郑宪文也回头,用震惊的眼神盯着她,问她具体的梦境细节。
他这个反应和赵初年当时一模一样。孟缇微微拧了下眉头,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头,赶紧补救,“当然现在没有了,就那段时间而已。”
郑宪文和宋沉雅对视一眼,宋沉雅微微颔首,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这种情况,如果按照弗罗伊德的学说,这种梦境很可能是幼年或青年时代,残存在大脑皮质上的一种印象的再现。但你的情况我不好判断,阿缇,等你从美国回来之后,记得联系我。”
孟缇骇笑,“没有没有,你太小题大做了。现在也没有噩梦,我就是想起来随口一说而已。”
宋沉雅表情一缓,“好。”
他们一路闲聊,最后顺利到达机场时,已经可以进海关了。
这真是一次兴师动众的送行,好像她的重要性和存在感都忽然上了一个档次。毕竟这只是一段为时两个星期的探访,她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离愁别绪。她很快托运好了包,轻松地跟送她的三人微微欠身,“谢谢你们来送我了。”
郑宪文玩笑着叮嘱她,“没事,记得多照照片,让我看看孟徵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像你哥那样一本正经的。”
孟缇莞尔一笑,“他才多小啊。不过人家说男孩像姑姑有福,也不知道是不是像我呢。”
“一定像的。”
简单地话别几句,孟缇转身就要进安检。赵初年开车时和到了机场后都没怎么说话,此时才跟她要了孟徵家的电话号码,又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形成一个几近拥抱的姿势,“阿缇,记得随时跟我联系,回来的时候我来接你。”
孟缇点点头,说“我记住了,赵老师,你别担心我”,最后走向关口。
她背影修长,背着茶色的书包,走起路来马尾辫轻松地跳动着,恰如其分地反应了她现在的心情,大概也是雀跃的。
他不做声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那是一别经年c永不再见的眼神,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眸子还是没有挪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上去什么声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
郑宪文心口一沉,心想他对孟缇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宋沉雅瞥了他一眼,与郑宪文对了一个眼色,两个人悄悄退了两步,开口时声音压得极低。
宋沉雅先是轻松地一笑,才说:“说实话,我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关心阿缇的人,我真是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