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个男人脸色剧变若干次,一捶桌子,朝门口走来。
真是没挑对时间!孟缇刚刚提起脚想要闪人,没想到门却被人呼啦一声拉开。那个年轻男人杀气腾腾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狠狠一摔木门,哐当一声,震动得整条走廊都在嗡嗡直响。孟缇双耳发麻,站在门前略微一愣,竟然忘记了让路。
因为有人挡住了去路,男人烦躁而愤怒,阴沉着脸朝她一挥胳膊,仿佛是赶跑什么讨厌的蚊子苍蝇。看上去是轻描淡写的动作,力气却大得惊人,孟缇感觉冷风从脸上刮过,一股大力袭来,打得她踉踉跄跄地朝后连退好几步,先撞到了肩膀,后脑勺也在墙壁上磕了两下。
其实这些都是一瞬的事情,孟缇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金星乱飞。她愤怒地抬起头,刚刚想指责那人,可那人早不见了,她只听得到皮鞋踩得地板咚咚有声,在整个楼梯间回响,给摔门声加上了完美的脚注。
孟缇揉着后脑勺,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自己怎么遇到这么个不懂礼貌的人渣,一瞬间破口大骂甚至杀人的心情都有,可却在看到赵初年步从办公室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没了脾气。他很着急,大概脸都变了颜色,孟缇还没看清楚,就被他搂住了肩膀。
赵初年是被门的响声惊动了,出来看到孟缇抚着头站在门外,联系到各种声音,吓得脸都变色了,当即一手扶住她的胳膊,一只手隔着头发,谨慎而仔细地摸着她的头顶,急促地问:“阿缇,撞到哪里了?疼不疼,一定很疼吧?啊,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因为太紧张,语句连逻辑都没有了。
赵初年的表现让孟缇心里泛起古怪的感觉,她侧了侧身子想从他的掌心下躲开,可惜整个人被他揽住谤本躲不了,只能抬起手拨开他的手,但怎么比得过他的力气,只好说:“还好,现在没刚刚那么疼了,不用去医院。”
赵初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宽慰,还是很紧张,半抱半扶地把她拖进门内,按在椅子上坐下,“撞到头了不是小事,让我看看,现在头晕吗?”
“刚刚是有点晕,现在没事了,赵老师,你这是小题大做了。”孟缇要站起来,却被他一只手压在了凳子上,动弹不得。
她的头发又柔又亮,并不是那种纯黑色,在中午的光线中泛着淡淡的栗色。她扎着很高的马尾,赵初年小心地解开皮筋塞到她手里,才发现原来她的头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长一点,好像蔓延过脖颈的丝绸。他看着她的后脑勺,低声问:“你是来找我的吗?怎么事先不给我打个电话?”
“是啊,”孟缇分散了注意力,才散去的怒气重新凝聚起来,“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种倒霉事。赵老师,那个人是谁啊?”
赵初年眸子里光芒一冷,手指一点一点分开那柔软如丝的头发,“对不起,我会让他给你道歉的。”
“赵老师你认识他?”
“是,”赵初年言简意赅,“他是我堂兄,赵律和。”
孟缇纳闷,“他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来学校干什么?”
“自然是找我的麻烦。”赵初年小心地按了按她的头皮,“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不疼不疼,不过他”孟缇扯玩着手里的皮筋。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硬生生地把“为什么找你的麻烦”咽了下去。
欲言又止的感觉就好像生吃了鸡蛋一样不舒服,猛然收住的痕迹如此明显,赵初年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停住了手说:“他是我大伯的大儿子,是名正言顺的长孙,可惜爷爷不喜欢他,比较偏爱我这个没爹妈的孙子。但是家产只有那么多,所以我们一直存有芥蒂。”
他解释得很清晰,孟缇却听得头皮发麻,抽了抽嘴角,惊讶而好奇地笑起来,“你说得很像豪门恩怨啊。”
“这跟是不是豪门没有关系,只是人性而已。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