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话无不可对人言,不过像你这样问话,纵然是一启口之间的事,我也不屑于告诉你。经澄之!我夏某不过是乘搭你的便舟,不是你的阶下囚,不能容你如此询问。如果你不前去君山,请你掉转回头,岳阳楼下多的是楼船,可以任我搭乘。”
经澄之忽然也哈哈一笑说道:“怎么?你已经知难而退了么?不过既然来到此地,要让你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否则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君山岂不是成了宵小猖獗之地么?”
夏心宁大怒,厉声喝道:“经澄之!你满口胡言说些什么?你若再要如此胡言乱语,就休怪我伤了和气。”
经澄之说道:“只要你能说出前来君山所为何事,那才真正是不伤和气的根本之道。”
夏心宁喝道:“我到君山前来拜见古老前辈为的何事,与你经澄之何干?为何要你来问?”
经澄之突然长笑一声,身形一闪,就在这只“浪里钻”上,倏地向前欺身三尺,右手一抬,伸手向前一抓,闪电出招,抓向夏心宁的左臂。
夏心宁一见果然动起手来了,舟上地方窄小,闪避不开,只见他左肘突然向下一压,右掌反腕向上一迎,掌刃削向经澄之的脉门,右手一圈,倏又一翻,向前拍出一掌,拍向经澄之的左胁。
经澄之微微冷笑,哼了一声,缩掌吸胸,盘肘上点“七坎”,落步下攻“三蕉”,上下两招,分进合击。
夏心宁脚下自然地一滑,巧妙无比地闪开对方一脚,遽又二指疾伸,点向致命的“锁喉”。
这样一闪一攻,都运用得恰到好处,经澄之脱口赞了一声:“来得好!”
人随着向后一撤,又回到原来的舵位上。向夏心宁点头说道:“果然不错!怪不得胆敢单人只影,前来君山捣鬼,只不过你的胆气虽大,智慧却是有限,试想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就能在胜家庄生事么?”
夏心宁一听对方口口声声说他是别具用心前来君山,知道此时已经是百口莫辩,再向他说明,也是白费力气,而且,在这种情形之下,任何一个稍有点xìng情的人,也不能接受对方这样无理强逼,也决不会再去向之解说。
但是,夏心宁心里也明白,小舟此刻是停在湖心,四周都是水茫茫的一片,要是对方在水里弄什么手脚,夏心宁只有束手就缚的份儿。
此时此地,夏心宁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先下手为强,我一定要先发制人。”
意念如此一决,突然一拔长剑,脱手一招“九疑中伏”,剑身大颤,化出十数朵剑花,向经澄之迎头罩去。
这一招“九疑中伏”是九疑剑法中最具攻击xìng的一招狠招,剑剑似虚,剑剑似实,使人犹豫在闪避与招架之间,便要折于这一招剑法之下。夏心宁存心一招得手,于是出手便是绝招。
经澄之乍一见时,脱口“咦”了一下,随着一个哈哈,人像一条飞鱼,嗖地一声,跃于湖中,顷刻没于那一片黑茫茫的湖水之中。
夏心宁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不还手、不招架,一下就闪坠到湖中,不用说,就凭经澄之方才那样悠然跃身入湖看来,必然是水中能手。如今他一下湖,事情就比自己所想的要糟得多了。
夏心宁总算是临危不乱,一招未得手,立即霍然一翻,站在船尾,纳剑入鞘,朗声向那八个掌桨的大汉说道:“请各位即刻挥桨划船,我们彼此本来无仇无怨,用不着再伤和气。”
那八个大汉,宛如耳聋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心宁知道他们不动手,自己是毫无办法可行,当时右掌一抬,掌心扣足十成真力,朗声喝道:“你们有谁自信能接下我这一掌,否则你们可以想到违抗的后果。”
他说到此地,凝气翻腕,开掌吐声,对准着船梢湖面上,凌空劈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