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度日。来到姜国后虽境遇越来越好,但也不够填家里那无底洞。这两锭银子还是苏懿给他置办冬季衣裳的钱,如今看来,还是先熬过这一东,等明年再说吧。
他将银子揣进怀中,打算去钱庄换成银票再寄回家。刚要跨出门槛,便听见有人进了院子。定睛一看,是姚璧满面怒气走了过来。
孟宸收回了腿,带着他一贯的温润儒雅与姚璧打招呼:“师妹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说着侧身将她让进房里。
姚璧进房落座,极不客气地开口质问道:“师兄,当初你劝苏懿闯宫,杀死谢……”孟宸不待她说完,立刻制止了她,警惕地向门外张望了一番,回身说道:“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何必说出来招惹是非。”
“好吧,”姚璧斟酌了下接着说:“当日之事,我知你是为自己前途着想,并不怨你。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你原说杀了某人,她必记恨苏懿,两人便再无可能。但如今苏懿与她越发走得近了,可与你预料的不一样。师兄既说过要帮我达成心愿,不会言而无信吧?”
那日姚璧为救苏懿shè出银针,其后那把飞刀却是孟宸所为。两人一同逃回苏府后,孟宸为稳住姚璧,便安慰她,谢铮一死,封凌必把帐算在苏懿头上,怎么也不会再嫁给他。她信以为真,满心欢喜等着好事将近。谁知此后,苏懿倒日日宿在宫中,极少回府。姚璧心中即有许多不满,加之听闻那二人要一同前往西北,醋意更甚。当即怒气冲冲来找孟宸讨说法,并且威胁他要去苏懿那告发杀人真凶。
孟宸颇觉恼火:这些个男女情爱之事,真麻烦。苏懿不喜欢你,你就不能换个男子喜欢吗?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弄得大家都不愉快。他忙着呢,才不想管这破事,可把柄落人手上了,又不得不管:“师妹想要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我要她死。”姚璧咬牙切齿地说出了埋藏已久的心声。
“她?那可是弑君之罪!”孟宸惊得差点跳起来,最后三个字倒还记得谨慎地没说出声,用口型表达了。
“那又如何?”姚璧嗤笑一声很不以为然,凑近去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杀了她,让苏懿登基,我做王后。从此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现在更强百倍。”你不就是想要荣华富贵吗?我不信你不动心,她在心里揶揄地想着。
果然孟宸立刻动了心,压低嗓门问她:“此事难办,女王出行,前呼后拥千军万马,单凭我们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放心,我已想了许久,只需这般……”两人窃窃私语了好一阵,最后姚璧说:“银子的事包在我身上,师兄只消花钱请杀手即可。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事一定办得成。”
“好!”只要有银子,一切都好办。孟宸毫不犹豫应承了下来,良心似乎一点也不痛。
七日后,御驾亲征,大军开拔,浩浩dàngdàng向西北边境出发。一路行来,封凌仍如在宫中一般,日日呆坐在马车中。苏懿忙前忙后,里里外外地打点照应,唯恐她有不满意的地方。可偏偏什么东西都没落在她眼里,无论是精心准备的美食,还是特意布置的卧房,她仿佛全看不见,整日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苏懿不以为意,虽然每次与封凌共坐在马车上,她都对他不瞅不睬。可只要她不再伤心,能这样平淡相守亦是幸事。她虽不与他亲近,但也不排斥他、反感他,一切显得如此和谐美好,看来这趟出行还是大有裨益的。只是现在他还须考虑与谢钊jiāo战的事,不能尽情享受旅途的风光。
时已入冬,越往北走,天气越寒凉。幸而姜国地处大陆东南部,初冬气温不算太低,因此大军并未受到风雪阻扰。二十日后便抵达最接近谢钊驻地的显州。显州刺史早安排了最好的府邸作为女王的行宫,庞大的随从、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