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是个外来户,在武进也没什么亲戚。正月里,也就是买了一些礼品给杨浦村的叔叔婶婶们拜年。
在刘伯刘三福家拜年,刘虎还是老样子,总是唠叨在三阳泰没意思。听人说上海滩很热闹,又嚷嚷着要到上海滩这个大世界闯闯,让刘三福好生恼火。
杨邵文给了刘伯每月1元的船舶租赁费,刘三福听说他买卖做得颇为顺利,也就没过多推辞。他也答应,帮助杨邵文照顾香香。闻听杨邵文要再租船,在这行干了多年的刘三福很清楚其中的门道,主动要求帮他联系。杨邵文自然是求之不得。
正月初五,杨邵文重新操起小舟,沿河收布。
同船的还有杨邵明。新船还没有到位,几个弟弟妹妹也要熟悉业务流程。这几天,他们三人都要轮流跟着杨邵文学习做买卖。
买卖不怎么好,应该说是很清淡!
同船的杨邵明很泄气,一天辛苦下来,就没做成功几笔买卖。“哥,你是不是骗我们的啊。卖布的人这么少,怎么可能每月赚到30元?”
今天一整天只收了4匹布,也就赚了1角多钱,这与大哥宣称的每月30多元收入相差甚远。
“咱们做买卖,不能遇到一点困难就抱怨!”
趁着晚上的闲暇时间,杨邵文抓住一切机会教育自己的弟弟。“抱怨解决不了问题。大哥去年一开始也没生意的,但通过自己的分析和改正,最终还是打开了局面。所以,你遇到问题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分析问题找出原因,然后去着手解决。”
杨邵明点点小脑袋,接受大哥的教育,随即便开动脑筋找原因。
“我觉得,咱们这买卖开张的太早了。很多人都还没走完亲戚,应该还没开始织布,所以也就没什么布卖给我们。”
杨邵文点点头表示赞许,虽然是个很浅显的理由,但小孩子嘛,还是应该多鼓励的。
“还有吗?”杨邵文进一步引导弟弟的独立思考能力。
“还有……”或许是对他有些难度了,杨邵明皱着一张小脸,苦思良久也无甚头绪,颇为苦恼,杨邵文也不去催他。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杨邵明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年尾,因为要准备过年,村里的织户一般都会积下很可观的布匹出售。节后,织户的库存则大多都被清空了,所以我们现在才收不到什么布。大哥上个月能赚到30多元,那是特殊情况,不能当做平时的参考的,对吗?”
“呵呵,邵明你分析的很对。这就是做买卖的淡季旺季了。年尾是旺季,年初是淡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农忙时节,也会是我们这个买卖的淡季。”
得到大哥的肯定,杨邵明很高兴的。可听大哥如此一说,似乎是没办法解决啊,这就让他有点郁闷。“大哥,那也太不得劲了。前一个月还能赚30多元的,下一个月就只能赚三五元了,这怎么让人受得了?”
其实每月能赚个三五元,相比起以前每月几角钱的家庭收入也高了许多,但人心就是这样,吃惯了山珍海味再回去吃咸菜萝卜,是个人就受不了。杨邵文也不太满意目前的状况,虽然他对于年后的清淡有一定的心里准备,但也没想到会一下子掉这么快。
“也别太悲观。咱们买卖没做多久,还有有许多潜力可挖的。”
杨邵文拿出一叠纸张,开始一张张的翻阅计算。“大哥,你在干嘛?咦,这不是你让我白天调查的织户情况吗?这些有什么用?”
“这就是在挖潜力了。”杨邵文一边埋首纸张做计算一边做着解释:“咱们一条船,一天能够跑的路程是有限的。要想收的布多,这就要求我们在相同的路程内,跑的村庄尽量多,每个村庄的织户尽量多,同时这些织户刚好手中有许多布匹要出卖。是不是?”
“对啊?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