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会这般严重，他们同时看向脸上惨白的宁凝，许久之后，宁然才艰难的吐出一个“是”字。

    宁然带走宁凝后，东云有些晃神，东宁雪道：“你不必过于愧疚，她方才所言，唯有最后那句她恨我选择南王是真，其余的皆为虚言。”

    东云问道：“难道凝儿不是因为发现了我与惜衣的私情才背叛姑娘的吗？”

    东宁雪道：“除了知道你心中之人是南王府的医官之外，她连惜衣的名字都未曾说出，以你对宁凝的了解，这是她的行事风格吗？”

    东云想了想，“这确实不像她往日的作风，若她亲眼得见我去乐章宫找惜衣，定是要让我无法抽身的，可是……”

    “可是她方才所言竟都忍下了是吗？”

    东云经过东宁雪的提点似乎想到什么，“她根本不在乎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因为她心里藏着的那个人才是今日她背叛姑娘的因由。”

    “是，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当日我让白老带着蓝鹊簪将你从南王府换出时她便劝我不值得为你如此，我只当她心中挂心于我，不想却是因为她心里的那人。”

    “姑娘，那人是谁？”

    “自我入凤阳，牵扯最多的不过那位东宫之主，而他能给得起的除了太子妃之位还有什么？”

    东云叹了口气，“我们几个都是自小便跟在姑娘身边的，梦回针扎下去，最痛的应该是姑娘吧。”

    “早就不痛了，三年前穆府消失在一片火海中的时候就痛够了，子风在我面前咽气的那一日，穆子游也死了，活下来的东宁雪该是无心无情之人。”

    晚膳时，宫娥如往常一般的来请东宁雪前往凤灵宫主殿与南王一同用膳，宁然跟在她的身后，见她脸色比往日清冷许多，心里暗自叹气，她曾是穆府最受宠的女儿，所有人都甘愿为她挡去风霜任她遨游四海，而如今，全穆府一百八十六人的血债全都背负在了她一人之身，比起那时七情六yù分外清晰的穆子游，此刻的清冷坚毅的东宁雪更让宁然心疼。

    凤灵宫的主殿名唤清秋雨夜，据说当年文乐皇后也曾荣宠至极，凤灵宫是司空君临迎娶文乐时修建的，整个后宫中唯有凤灵宫离龙翔宫最近，当时修建本就不符祖制，后来就连这宫中各个寝殿的名匾都是任由文乐皇后取的，因而这凤灵宫便多了一分民间雅筑的味道。

    这些日子很多时候两人都是一起用膳的，用膳时南王总爱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他见东宁雪几乎只食荤菜，便问：“你不喜素食？”

    她答：“我喜食ròu。”

    后来饭桌上几乎就见不到素食了，偶尔有些青菜都是事先备好放在他碗里的，东宁雪刚入凤灵宫时，蝉鸣吵得她难以入眠，南王知晓后几乎动用了所有暗卫大半夜的在凤灵宫外捉蝉，她知晓后问道：“何必如此折腾？”

    他坦然答道：“你是我的王妃。”

    虽然她明白，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让司空君临知道，东宁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南王妃了，他们两人如今生死相连，东宫想要再谋东宁雪，已无希望，他要逼着司空君临彻底的放弃东宁雪。

    可即便如此，他的种种行为，任东宁雪再是平静无波的心境，也不可能不起涟漪，一旦有了涟漪，就很容易溺死其中。

    今日晚膳席间，南王问她，“你犹豫多日，终是有了决断？”

    东宁雪知他所说的是宁凝之事，凤灵宫中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是啊，甚少有这般犹豫之时。”

    他眼中依然深邃无边，嘴里却道：“女子当如是。”

    她突然笑了起来，在他眼中留下片刻不易察觉的光芒，“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公子受累了。”虽已为他的王妃，但因路子萧同她说了那个故事之后，她便清楚他们的界限早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