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的瞳子万般冷涩,凝住伸出拳头又将冲着赫连政的脸上打去。赫连政却是伸着脸颊,对着动怒的赫连诀冷笑三声:“你终于肯对朕动手了!你就是个懦夫!你保护不了殷素儿,你根本不配拥有她,不配拥有她的心!”
赫连诀正要出拳的手戛然停住在半空,眼里的迷蒙似乎从洪荒之处沓来,却不知该向着何处而去。这一年多来被囚禁在天牢里,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再见殷素儿一面,哪怕一面就好。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站在对面相视一眼。
可是,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她?
“因为她还要有她以后的生活,我也爱她,我比你更爱她!可是我却不能剥夺了她以后可能会没有我的岁月里,美好的她。”赫连诀转过身来,背对着赫连政。
难道你赫连政真的以为,这个天牢能够一直关住我赫连诀这么久吗?大错特错!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困住人的东西,只有心死了,便是不可逾越的牢笼。
赫连政从天牢里走之后,踏着斑驳的月色,回到了锦阳殿。
正是揉着太阳穴,眼中困顿之时,才发觉身后一阵清雅的兰草的香气袭来。从鼻尖萦绕至周身,还未等他转过身来寻见那一抹素白长裙,腰间已经是满怀的香气。
温柔的双手浅浅的环抱住他的腰身,殷素儿的脸紧紧地贴在赫连政的后背上,极尽温柔之意。轻柔似绵绵不尽的纱幔,问道:“皇上去了哪儿?安德陪着臣妾在这里剪烛,一次又一次,等了皇上好久,好久”
赫连政兀自轻轻地叹息一声,待到他转过脸来,却已经是掩藏的云淡风轻。
只是双手握住殷素儿的双臂,看着她剪了一泓秋水肆染的眸子,欲语还休:“你等了好久吗?”
“在这里,等了朕好久吗?”赫连政又问。
望着她眼中的笑容,似乎她的眼中仅剩下自己。赫连政的心底微微一颤,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面抽枝吐芽,长成妖娆翠绿的长藤,轻轻一拉,五脏六腑是微微的幸福牵绊
殷素儿迟疑了一下,像是被赫连政的表情吓住,反而羞怯地低着眸子说:“等了皇上足足三个时辰,皇上,是去了汝落妹妹那里么?还是”
第一次,赫连政从殷素儿的嘴里听到她吃醋的意味。他才知道,原来殷素儿也是会为了自己吃醋的,不管是上官汝落也好,萧应蔷也罢,他都开心。
一瞬间,赫连政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女子。她一身素白的长裙曳地,却活生生被她穿出了一种素洁,灵动的感觉。脸上的妆容精美,淡妆浓抹自然都是宜人。
殷素儿看着赫连政将自己揽得紧,她先是一怔,却又觉得他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的希望得到她的宠。几乎是无意识的,她那修长的手指抚上赫连政的前额,微微的踮起脚尖为他拨弄着丝丝的头发。
从锦阳殿外漏进了几丝皎洁而斑驳的明月光,在地上形成了淡淡的光斑。从赫连政的位置望去虽然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不知为何,他却能深刻的感觉到今夜的月光格外温柔。
就在他额迹的肌肤和她略带冰凉的手指相触的一刹那,一种莫名的悸动瞬间从他的额迹传遍他的全身,难以言喻的美妙触感,冰凉的c舒缓的c带着淡淡兰草的香气,丝丝缕缕的c让他变得恍惚c沉醉
他深褐色的瞳中缓缓地荡起了微澜,一手握住她微微撩动着他的发丝的手指。霸道地,使她的手掌和指节贴合在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上。
在烛光摇曳之处,殷素儿才猛然发现赫连诀唇角惊现的紫红色的淤痕。
她的手猛然从他的手掌间抽走,显出吃惊的表情。下一刻却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般的惊愕,手足无措。她竟然忘记了其实她就是个医者,其实她对于这种突发的情况应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