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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收饭钱,你赶紧走,要是再敢打祖坟的主意,我死了也不放过你。”谭婆婆挥手一巴掌,被儿子轻松避过。

    “只收饭钱?他肯定睡我的宝床,至少要按快捷酒店收钱,让他再添一百。”他朝何青屏伸出一只手。

    谭婆婆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像你祖宗穷得骨气一点,就这么难吗?”

    儿子狰狞地笑:“骨气值钱吗?骨气,能让追债的人不追杀我吗?到了这份上,你的儿子眼看要被人砍死,还讲骨气,你就忍心见死不救?”

    “我拿什么救?你打工三年,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吗?却从我这里拿走那么多,没有我,你早被人剁成ròu酱,谭家祖坟不冒青烟,我早认了,只是没想到生出你这个败家子!”谭婆婆顾不上外人在场。

    趁母子你一嘴我一句,何青屏见他三十多岁,顶上一头短发,模样倒眉清目秀,浑身汗水,体恤衫紧裹身上,旅游鞋的泥浆遮去本来颜色。

    “你只要不戒赌,我,一分钱都没有!”谭婆婆气得口吐白沫,手指发颤,眼看要晕过去。

    儿子也看出苗头,双腿一软,噗嗵一声跪地上,泪流满面:“妈,你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们今后还得相依为命,我要死了,谁来侍候你?谁来给你送终?”接着举起右手,“我保证!我发誓!如果我再赌,你把我双手剁掉喂秋黄,这位大哥作证,我,绝不再食言。”身子伏在地上,人变成一堆乱泥。

    “指望你给我们养老送终,所以生了你,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省吃俭用帮你还债,这一次,你欠的是阎王债,就算阎王收了我的命,把我的骨头敲碎了卖,也变不出二万二千元,是二万二千元啊!”谭婆婆滑坐于门口,捶胸顿足,呼天抢地,精神已快崩溃。

    这时,沈鸿滨缩手缩脚地走到何青屏身边,握住他的手,想劝又不知道说什么。

    何青屏拉着她蹲下:“谭婆婆,不用太急,我看能不能想点办法,帮你们救救急。”

    像风止树林,谭婆婆没了哭声,儿子停止抽泣。

    “你儿子叫什么?先聊聊,再一起商量办法。”何青屏搀起谭婆婆,又对他儿子说,“起来吧。”

    “叫谭诚金。”谭婆婆福至心灵,忘了对儿子的愤恨,“快些请客人到屋里坐。”

    四人进屋,正中八仙桌的两边各有两把靠背椅,木质和颜色与床相近,何青屏于左首坐下,沈鸿滨坐他身边,谭诚金提过两只独凳,坐他们对面。

    谭婆婆拎着一把彩绘瓷壶倒凉茶:“你们尽管问,我们保证一五一十说清楚。”

    何青屏把茶杯放桌上,瞟瞟彩绘茶壶,忍住伸手的冲动:“喜欢玩什么?麻将?”

    谭诚金一愣:“原来打麻将多,这一年主要玩扑克,麻将太累。”

    “小赌怡情,大赌伤及家庭和生……活。”何青屏本想说生命,临时改口,“我原来也打麻将,十多年没打了,没意思,钱在桌上流动,始终进不了自己口袋,赢了,也都请了、玩了和吃了。”

    谭诚金看一眼母亲:“大哥说的太对了,这段时间东躲西藏,想通了好多事,如果能有机会好好过日子,这赌是再也不碰了。”原以为何青屏上来就谈条件,连甘愿白打五年工的心理都预备好,提到赌博,不禁满脸羞愧。

    何青屏轻松一笑:“谭老弟,人人皆有赌xìng,男人更是如此,赌,其实是xìng格的一部分,融入在血液中,只是每个人玩的方式不同罢了,我们之间用不着承诺,我不知道你原来对母亲有没有过这样的承诺,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你后来还在赌,急于翻本,且越输越多,轻松的承诺,不叫承诺,叫敷衍,我曾敷衍过别人,所以你也不用敷衍我,我和她,只是生意人,你如果狠下心来戒掉赌瘾,那是对母亲最好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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