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人家卖吗?拉过去后得配套家具,说不定还要重新装潢,对她来讲,它就像一个芭芘娃娃,对自己却是一条锁链。
“没说马上就要,也知道你不想要孩子?好了,睡吧。”她用毛巾蒙住头。
待她睡熟,他摸索着下床,循着月光到窗前点燃香烟,在阵阵山风中喷吐内心烦闷,月牙躲在树梢上,拨弄一地清影,那条大黄狗不知躺在哪里,可能正梦见骨头。
手伸到窗外扔烟头,瞥见上房仍亮着灯,玻璃窗上人影绰约,暗吃一惊,要是有人来,没闻狗吠,谭婆婆有半夜出没的习惯,难道真跟山里的狐仙蛇精悄悄会晤?
第38章 败子
正狐疑,听见铁链拖地响,大黄狗的黑影在对面厢房前闪动,“哗啦、哗啦”的链声骤然密集,伴随着低沉咆啸,它袭至谭婆婆门前人立扒门,再伏低身子一阵狂吠,顿时将吵闹半夜的蛙鸣曲惊散。
何青屏顿感紧张,四下搜寻防身之物,除了桌椅,只有角落里的实木脸盆架,抡开了也能打击,轻手轻脚过去双手抓握,沉甸甸地颇感费力,提到窗前,探头张望,那狗发出焦急地嘶嘶声,似正等谭婆婆打开房门,侧耳聆听,隐隐传来说话声,苦于黄狗妨碍,无法近前偷听,只能通过狗的状况判断,来人明显与谭家熟悉,说不定常来,黄狗熟悉那人声音和气味。
一会儿,清晰听见几声男人低吼,又传来女人的恸哭声,甚是凄惶。
何青屏不再迟疑,到床前摇醒沈鸿滨,捂住她的嘴:“嘘,有人来了,赶紧穿衣,不要声张。”见她会意,拉她下床穿衣服和裤子。
她边穿边问:“来了打劫的?”
“别说话。”他提着裤子再到窗前,已听不见哭声,似乎正在争执,男人吼声越来越凶恶。
她躲他身后听听:“怎么办?”
“我去看看。”他感觉那男人正向谭婆婆索要什么东西,“在这里别动,见情况不对,马上拴门。”拔掉木栓,拉开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古怪声音。
他前脚刚迈出门槛,立觉黄狗向这边扑来,跑动中又被什么绊住,身子猛地下倾后弹shè而起,立在原地朝他呜呜示威。
他知道铁链到了最长限度,放心出屋,靠近几步,它暴跳着狂吠,待与狗嘴仅一掌之距,双手下按示意它镇定,高声叫:“谭婆婆,狗吵得我们睡不着觉。”
狗又狂叫,上房传来谭婆婆喝斥声:“秋黄,回来。”“咿呀”声中敞开门,身着宽松短裤、披散头发的她出屋,拾起链子往回拉,“吵到你们吧?”
他跟随几步,小声说:“听你屋里有外人,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事。”她含糊地说,把狗牵到对面厢房前,重新chā好链卡。
“没事就好。”他向屋里窥探,桌边椅上不见其他人,桌后窗户也无动静,心想即是熟人,干嘛躲闪,上房还有后门?说不定真与哪个老头幽会,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朝自己房间去。
谭婆婆手扶门:“把你们吵醒,不好意思了!”
他朝她挥挥手,突然听见那男人在说话,她慌里慌张地朝屋里打安静手势,他盘算那男人没同伴,如果发生冲突,有狗助阵,也能将其驱逐。
“半夜三更的有人来访,一定有急事,他是你什么人?”他觉得不问清楚,这一夜就甭睡了。
谭婆婆羞惭中流露为难:“这……是……”
只听两声狗叫,链条乱响,一条人影从厢房转角处现身,直奔门前的他俩而来,谭婆婆见势不好,用身体挡住何青屏,张开双臂厉声道:“砍脑壳的,你到底想干啥?”
“我不想干啥,只想看看谁在我家。”来人稳住身形原地打转,指着车说,“看来是有钱人,妈,一晚收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