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复苏。
“不是我,还能有谁?你想啊,长这么大,我拿过斧头这种东西吗?第一斧就砸在盖子上,还担心工人听见,颤颤悠悠地继续抡,待打开盖子,我整个人就像被闪电击中,脑子里白得也跟闪电一样,没照镜子,估计脸色也跟闪电差不多。”她抓过瓶子又猛灌,接着往脸上泼。
他yù起身到卫生间拿毛巾,她直摇右手:“不用,本来就想冲个凉。”
他呆呆地看着顶上精美的吊灯,喃喃自语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还不叫费工夫?”她双手扶正他的脸,“随后我找了一件旧衣服包着它,悄悄地放进后备箱里,神不知、鬼不觉,连工人都蒙在鼓里,幸亏那两个工人的眼睛不惹事,多瞄一眼,事情可能得重新来过。”
他不住地点头:“后来,为何不把它还给房子的主人?”
“你以为我这脑子长着吃干饭的啊。”她嘿嘿笑完,“路上我就想明白了,这东西跟冯运两口子,没半毛钱关系,要有关系,冯运的智力再低,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遗忘?那下面正好放盒子,那是专人设计制作,甚至包括塌塌米的整体设计,都是为了掩护这盒子,托!装饰托,避开两口子的监工,硬在他们家里埋下陷阱,连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关键是,一时想不起,几年都想不起,这绝对不是李翠红。”
他越听越有道理,心情略微轻松,伸手抬起她下巴:“好一个女福尔摩斯!”
“好赖话,我听得出,这是骂我。”她打掉他的手,“想来想去,这事跟两口子无关,只是有人利用他家地皮,谁有关系?当时施工的工人,干活的只按照要求辟出空间,是谁让工人这么做的?那这人才是真主。”
他不住点头,按着她的思路往下捋:“简单分析,是这样的,工人不清楚,施工头可能也不清楚,有人出钱了,要留这样一个空间,就留了,至于做什么?他们都不知道,或许,装修完工后,或者两口子搬进去住之后,盒子才送进去的,我要是盒子主人,肯定这么安排。”
她听完发愣,猛拍一掌大腿:“你是对的,肯定是这么回事,房子是两口子的,啥事都不知道,活是工人干的,他们还是不知情,等所有人收工走人,不用几天,都忘脑后去了。”
他心里逐渐亮堂起来:“盒子的主人其实是想自制一个保险柜,东西,不能送银行保管,容易露馅,因为某种原因,暂时不能带在身边,就想出一个借屋藏宝的法子,并且还是一个警察的房子,这等于上了一道最安全的保险,不是特殊关头,谁会到警察家里搜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警察又要搬家。”
她的头像鸡啄小米,不断敲打茶几,猛然一声高呼:“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他高叫着问。
“两口子原来那套房子,也是新房,他们卖掉各自的旧房,一起凑钱买的,那个人确实想不到本来就穷嗖嗖地警察,四年后又买新房,他还没算到一件事,就是这四年间,两口子靠跟张松折腾古玩,狠捞了一笔,于是,yīn差阳错的。”她的情绪又高涨,“现在这盒子在这里,更是鬼神难测的事!”言下之意有获得心灵解放的意思。
他双手撸着短发,抬起手,食指伸得溜直,像在警告,又像在自语:“一切都不要想当然,再合情合理的推理,也会被事实戳几个大窟窿。”
她赶紧捂住嘴,扫描四周,又竖起耳朵聆听,一会儿,吃吃地小声笑起来。
他尚未意识到的是,自从见到宝盒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已经牢牢地跟她绑在一起了。
第18章 接触
他到进门处点香烟,低头徘徊,她抚摸着光滑小腿,侧身痴痴地望着,思绪在往事和现实间飘忽。
他突然走近,低声问:“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