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白玉在一起时,她总是喊痛,不痛也会喊痛,看他焦灼和着急的神情;可现在,无论西连夜怎样对待自己,她都会隐忍着一声不吭!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与西连夜太过相像。
西连夜俯下身吻她,嘴中尝到了咸腥的口味,她的唇,被自己咬破了。
房中宁静似水,只有一下下的撞击声和风声,忘生的指尖,嵌进了他的肩头里。
炙光撒在他的背脊和腰肢上,漆上了一层薄汗,安静中开始,安静中结束,谁也不再说话,忘生闭着眼,不说话,只感觉西连夜为自己盖上了被褥,仰躺在了她的身旁,沉稳着呼吸。
她想,他已睡着,于是,睁开眼。
不想,睁开眼望到的这个画面,足以令她脑中空白,一记万年———
她看到,闭眸的西连夜,眼角,竟凝了一点湿,表情,比失了任何重要之物都要伤。
仿佛一个孩子,终于找回所有痛楚,丢了所有信仰。
无比难过。
和无比无助。
8
“一群废物——!”
随着一声尖利喝声,桌案上的杯碟全被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碎成许多片,精致的妆容,华丽的锦服,身着火红色衣的苏娉婷满脸怒气,对着身后男子怒吼,“亏我这么相信你,结果竟让她回来了!”
床榻上躺着是一头黑发媚态的男子,他打了哈欠,“派去的是梁相的人,谁道半道上杀出了程咬金,那是大内侍卫高手,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敌得的。”
冷宫中的苏娉婷来回踱步,面色焦急,“那些人现在何处?可有被皇上抓着?会不会牵连到我?”
男子起身,三千青丝散落下榻,“小美人,我来是告诉你,不要怪梁相无情,只是你自己喜欢多生出事端,只好由你去了。”
他扬起手,一只银针闪出光芒,从指尖飞出,刺进苏娉婷的脖中。
她大退一步,“你做了什么!你给我使了什么!”
“呵呵——明日你就知晓了,梁相让我告知你,记得打扮的漂亮些,下地府了也能做个美人鬼。”
“为什么!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事已败露,况且”他撩起发,“我假扮皇上与连翘妃欢好之事,若是败露了可怎么是好?岂不是要牵扯到梁相头上,而且,我很怕死啊!所以”
他笑的诡异,拂袖去了,留下苏娉婷满脸恐慌。
“不要走!你可是给我下了毒,快回来,回来给我解了毒!”
“毒?我不喜用毒的,我是医者,医者懂么?”
声音远去,人影消失,苏娉婷颓然的跌坐在了地上,脸上除了惊恐,找不见其他的东西。
清晨入睡,夜晚苏醒,忘生睁开眼,黑暗而空荡的房间,一扇屏风遮挡着,她躺在屏风后的软榻上,身上已被换上了干净素色衣裳。
她下榻,环视四周,狭窄的房子,昏暗的灯火,像是牢笼,却有着屏风。
“啊——!”一声惨叫刺入耳膜,她惊得回过神来,站起身,透过屏风的缝隙去看,是几个彪形大汉被绑在了木上,正在用鞭子抽打。
审讯之人拿鞭逼问,“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几人交换着眼神,咬牙死撑,一声不吭。
审讯之人道:“你们以为不说就没法子了吗?擅自在城门埋伏,违背圣命刺杀丑妃娘娘,这已是铮铮的死罪,还不快快招来,要你们死时没那么痛苦。”
其他几人仍然很是倔强,“哈哈——!横竖是死,倒不如一刀来的痛快,你再怎么威胁老子也是不会说的。”
忘生看到几人脸面,认出是在江边欲将她斩杀的人,肩头,都刺有士字。她蹙紧眉头,指使人?难道不是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