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扎克的目的地,但他还是离开了还有几站要走的列车——他做了个承诺,他会送缚地灵伯格回家。
扎克现在在哪个区,哪条路,哪个门牌号前,哈,他在哪个城市,哪个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帮助么。”
“呃……”眼眶依然透着红的女人看了眼出现在自己家车道前的陌生人——有四个,两个强壮的年轻人,两个成熟一点儿人,“谢谢……”看起来不像坏人。
当扎克帮忙将行李箱塞入后车厢时,女人正将五个迷茫的孩子弄上车。
这是个一下子无法说清楚情境,但相信我,会清楚的。现在,扎克确保了这个女人有足够的心理强度开车,“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谢谢。”这大概是这个女人在经历了一天的‘地狱’后,得到第一个充满善意的祝福,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笑容,但很快就消失——来自陌生的人善意,显然无法抵消让她眼眶红着的事情。
女人与好心帮忙的陌生人告别,发动车,离开了车道。
扎克四人以缓慢的速度继续前行了一小段路,确保了女人的车消失在街角,然后回头。
“别哭了。”扎克的声音变的平静,“你家有备用钥匙,还是我需要非法入侵。”
又来了,在戴尔看来,扎克那对空气说话的‘坏习惯’。好吧,经过了列车上穿越三个州的旅途时光,戴尔虽然还未完全理解,但也已经开始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的老板,扎克瑞·格兰德,并不是在对空气说话,只是在对自己无法看的‘人’说话。
而现在扎克正在对话的‘人’,是詹姆士和韦斯警探嘴里的‘缚地灵,伯格先生’。
伯格在哭。戴尔尽量保持着平静——某个在这场‘公差’开始的阶段,就死在他们车厢里、并被亲眼确认尸体被转移的人,变成了他看不见的东西,然后明显临时让自己的老板改变了行程路线。导致他们现在身处一个陌生城市,陌生房子前的人,在哭。
这情形,真的一点儿都不让人……不舒服。
“盆栽下面。”扎克往四周看了一眼,站在别人家的前廊上摇头,“看看周围伯格,这里没一盆盆栽。”感觉,扎克的心情也不怎么样。
扎克似乎有听到了缚地灵的什么指示,走向前廊的一侧,在栅栏的角落蹲下,“没有。”没语气,“这里没有根空心的栏杆。钥匙不在这里。”
显然又有了指示,扎克走下了前廊,越过草坪,开始检查杵在路边的邮箱,“没有。”扎克应该是没有耐心了,“说实话,你对自己的家到底还有多少了解……”
扎克的这话没说完,一点火星于扎克的手指上的顶针前迸现。扎克伸直了手臂,将自己手指移开到尽可能远的位置,有些烦躁的,“塞姆,控住他。”
没任何奇异的光影,只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站在别人家的草坪上,伸抬着手臂。
这静态的场景没有持续多久,扎克收回了手,旋转了下指间的顶针,“我从窗户进去。”这就是决定要用非法的方式进入了。
就像什么恶俗游戏的角色设定,百分之百的——詹姆士跳到了扎克面前,“我不能让你随便入侵平民的家!!”
“那阻止我。”话音消失的时候扎克已经消失了。
在戴尔感觉到腿软的时候,前门开了。扎克扶着们,“你们要不要进来?”
韦斯在詹姆士已经摆好了表情,准备说的什么话的时候,送给他一脚,“闭嘴!詹姆!”率先进了这陌生城市,陌生街道,‘陌生’人的家。
引号是必须的,这是伯格的家,他只是失去了物理形态,而非物理形态不知道自己家的备用钥匙在哪里。看,不用听詹姆士逼叨。
只要不是第一个进去,戴尔就认为自己不需要担心什么。戴尔扶住了韦斯的肩膀,稍微借了些力,跟着进入了这个陌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