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华阳公主,她一直对您心存不善。”
紫芋不明我心中所想,亦是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会错认了陷害我的仇人。
看着她码定的神色,我想这一定是蔺继相确认过的事实了。
蔺继相能够对外说出的话。即便是贴心的紫芋,也必然是确定了之后的话,这事儿是**不离十的了。缓缓心气儿,我慌忙措词掩饰我的无措。
“那,天女的背后势力是谁?”
我唇干舌燥,问出的话自己都觉着苦涩无力。
紫芋不明所以。但她没有追问,只是狐疑的看着我苍白的面色,对我摇头否定。
“还不曾获悉。”
我咽口唾液,定定心神,重新抬眉看向紫芋。尽力掩起我的慌张,给了她我一向面对外界时镇定的神色。
“故而你们此来的目的就是除掉天女,而后相爵才会放心我留下来?”
我想要知道蔺继相的底线。
紫芋又悲凄的咬住了下唇,嘴唇两角撇了又撇,她开口的声音很是悲呛。
“若是奴家说无论如何相爵也不会放心留下您一人,您信的吧?”
她无奈的看向我。
“你是来做说客的?”
我挑眉,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何意。
按理说紫芋做为“替身”,应该是不想我回到蔺继相身边的才是,可是这会儿她却试探性的告知我、蔺继相不放心他自己不在我身边的情况——她不怕我对蔺继相心生感激,旧灰复燃吗?
一时想不通紫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漏情绪的看着她,静待她的反应。
“定然不是的了,奴家如何会帮您或者别个女子靠近奴家的相公,只是,相爵心里的苦实在是需要您才能排解。”
紫芋的反应倒是正常人该有的状态,但是她要我去安慰蔺继相——莫说是我没有了立场去安慰,就是我要去安慰他,这件事情也是越少人知晓越好,免得又徒增是非。
“本宫已经说过了,本宫乃秦王妃,这些话,你是断不可再说的了。”
我面色严肃,神情庄重,看的紫芋心恐不已。
“和自己心爱的人远离是是非非,倾心相爱着守候对方一生…”
紫芋话意一顿,换了柔弱的语气和情绪,换言说下去。
“溪公主,奴家一直以为您是一位心明如镜的女子,苦闷的权势与静好的平淡您能懂的取舍,如今奴家说出相公日夜对您的思念,您知晓奴家用了多大的决心吗?”
她失望又悲悯的看着我。
我怎会不懂,接受了二十一世纪的女权自由思想的我怎能不懂,权势生不带来,平淡才是永恒,这些道理我信仰于心,只是…
“有些人是用来幸福的,有些人却是用来成就功业的。坦然平就的生活是美好,可是天生后修的满腹才华不得施展,他会不舒心的。
他不高兴你也不会快乐,他若是甘愿为你埋没一世的才干,可是千万的百姓却会因为没有一个明主制定和乐的准则而颠簸流离的几世悲苦。”
好久没有感慨人生了,尤其是这个我接受不了、却不得不一次次逼迫我自己去屈服、去适应的社会,面对指责我的幸福到恰到好处的紫芋,我竟然怅然的满怀了倾吐**。
“相爵也好,王上也罢,若是你爱上了一位有霸主的野心和能力的人,你怎么忍心、怎么能自私的拉他一起自保住你们两个人的性命呢?
相爵对本宫的心,本宫想,多半是因为当初他执意送本宫入秦的愧吧。如今他得了你,也算是有了圆满的结局了,本宫是祝福你们的。”
我本是静好无波的说道,只是下意识的多说了几句心里话,可是不其然的,却遭到了紫芋愤慨激昂的仇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