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若是狂性大发,肯定会在归元宗内外引起混乱。这种动荡只可能对外人有利。其他门派可以趁机大举进攻归元宗,将整个宗派连根拔起,一举荡平。然而,这仅仅只是老夫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杨天鸿连连摇头:“您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宗主?”
钢甲暴罴淡然笑道:“钟元宇那个年轻人的烦心事情已经够多。他是宗主,不是管家婆。我已经说过,没有证据,就无法证明在我饮食中下毒究竟是何人所为。即便知道有这么一件事,钟元宇能做的,不外乎是在归元宗上上下下大肆调查,结果就是搞的人人自危,混乱不堪,每个人看待别人都想象着对方是叛徒,是潜在的敌人。”
“按常理分析,上次老夫发狂的时候,应该就是潜在敌人对归元宗下手的最佳时机。可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潜伏在暗处,默默静观事态进展。我被钟元宇等一众门人联手制服,门派损失也只是区区几名外门弟子。除此而外,归元宗上下并无大碍,更谈不上什么伤筋动骨。”
“这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
“可是如果换个角度来看,对方的潜伏静观就变得极有远见。归元宗毕竟是一个势力强大的修炼宗派,即便有我这么一个混乱主因存在,门人弟子仍然拥有极其强悍的战斗力。强攻,肯定伤亡惨重,还不如抛砖引玉,用一份毒药引得我狂性大发。事后,归元宗高层肯定要对事情前后仔细调查。一旦知道有人暗中下毒,所有关联之人都要身受牵连。娃娃,我可不是身份一般的普通殿主,而是上辈祖师的坐骑,归元宗的守山灵兽。呵呵!你可以想象一下,钟元宇知道这件事情内情会何等震怒?他肯定会严令彻查。到了那个时候,每个门人弟子都有可能被列为调查对象。人人都忙于自辩自保,哪里还有时间修炼?哪里还会警惕外来势力的攻击?”
“人心之险恶,不过如此。对于制订阴谋计划的那位潜藏对手,老夫也深感佩服。就目前而言,最好的对策,就是老夫一个人在暗中寻找线索,探究秘密。否则,消息一旦公开,归元宗上下势必混乱,正中对方下怀。”
时间已近正午,从石窟外面射进来的阳光越发强烈。杨天鸿抬头仰望钢甲暴罴,看到这头守护灵兽身体周边绒毛都被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庞大的身躯如同被神圣光晕笼罩,显得高大而圣洁。
这才是真正修道有成的灵兽。大局观是如此的清晰,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影响到其他人。难怪,上辈已经飞升的祖师会选择钢甲暴罴成为坐骑。而这头已经是地妖王境界的灵兽,也真正把归元宗门人当成了自己的后辈。
杨天鸿只觉得心里有很多说不出的东西在翻腾滚动。
都说修士乃是天底下最为现实的强大群体。可是,在钢甲暴罴身上,杨天鸿分明看到了甘愿为门人弟子舍身的果决和坚毅。
“您,您其实不用这样做。”
钢甲暴罴轻轻摇晃着硕大无比的熊头,从鼻孔和嘴唇中喷吐出沉重的话语:“老夫既入归元宗,自然要厚待所有门人弟子。下毒,只是一件小事。但潜伏在背后时刻想要毁灭本宗的敌人万万不可小觑。只要配合护山大阵,宗派上下足以对抗两名大乘修士。在传承和宗派面前,老夫已经显得微不足道。无论任何时候,归元宗绝不可内乱。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杨天鸿叹息了一声,把内心的问题和盘托出:“可是,前辈您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告诉我?”
“因为你很不一般。”
钢甲暴罴的眼睛虽然浑浊,犀利智慧的目光却足以看透人心:“老夫虽然久居灵虚峰,对于宗门上下的事务却很关注。当日老夫发狂,你在问心堂表现出众。春日大比暗施计谋为本派赢取了丰厚奖品。五行诸殿之间的丹药纷争,也是因为你而平息。虽然老夫对丹药一窍不通,事情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