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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吃过晚饭,抹末嘴角的油腻,神情虔诚地瞧着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我穿上身,在房间里走了几圈,那种昂昂然的姿势,使是当红的模特也不免相形见拙。

    我折腾了一会儿,野猫在不远处的春叫声,着实让人心烦,在那无法言表的烦燥中,我不由得对那猫叫声深得几分共鸣。心底照例热烘烘起来,鼻子也像游离起记忆中的香气。

    我从那新衣裳的困惑中,怀起了二心,娜花那娇滴滴的红唇在面前若隐若现,像两样蠕动着的水蛭一般,甚至李寡妇那水汪汪的眼,曾经让我很不耻,此时此刻,竟然神往不已。

    娜花是天鹅肉长的,我不敢想像太多,那次唐突,也使我不得安宁了。虽然让我那作为男子汉的虚荣心,兴奋不已。但我量力而行的道理是知道的。

    对李寡妇的神往,我可是肆无忌惮的。李家财势鄙薄,李寡妇虽然水汪汪得厉害,却只是教人色胆包天,这朵残花,谁都可以拿来下酒。问题是有没有这分豪气。

    对于豪气的运用,我向来是疏生得很。只是想想多年来,给那寡妇忙里忙外,付出的汗水,都可以让寡妇洗上一次澡了,难不成半点好处也不得么。“女人的滋味”,这个念头,像树藤一样,盘根错枝地缠在心头里。

    我脱下衣裳,叠好藏在破柜子里。我锁好门,站在门外的草坪上。月色很好,洒落在山区的草木上,显得静谧,也在静谧中显得冷森。谁说在角落处一簇簇暗黑中,没有一些让我心悸的东西呢?

    一个人的胆子总是小些,可我今晚却非同往常。我望着村庄星星点点从门缝里透出的灯火,那灯火里的闲情和冷眼,嘲讽和怜悯,曾让我望而却步,但今晚,野猫在给我打气,给我喝彩,给我充满yu望的勇气,我还怕什么呢?好歹要去逛逛。

    “我二巴,可是个汉子。”

    我想,迈开步子。

    我慢悠悠地走在小径上。我的屋子离村庄有好长的一段路。对于我来说,距离是与安全感等值的。离村庄越远,我更觉得安心,独居一处的僻静是两耳清空的保证,说实在,谁愿意当作闲语的调料呢?

    小径一旁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水含情脉脉地把倒映其中的月亮撕个粉碎,东一片,西一簇。越过村口的木桥,稀稀落落的农户,便挨肩搭背地稠密起来。

    一群小孩在路边玩花炮,见了我,便扔个花炮过来。一声清脆的爆炸声,把我骇了一跳,我怒目以待。小孩嘻嘻地作着鬼脸,齐叫着,“二巴,进村了。”我又惊惶失措起来,我瞪着眼。

    对于村里人来说,我进村可是个新闻,引起的躁动不亚于鬼子进村。闲人的脑袋从门口探出,脸上满是调笑的神色,夸夸张张地“呦”了一声,便问的问,说的说。

    “二巴,你开窍了,到村里寻姑娘来了。”

    “二巴,你妈妈的在村外头孵鸟蛋了?整天不见影子,夜里头冒出来,做啥?”

    “说不准,哪家媳妇,又有什么活要咱二巴帮哩!”

    “夜里也帮忙么?”

    “那自然,夜里的忙,才帮得有味。”

    “嘻嘻——哈哈——”

    我的脸,红得发紧,只是一个劲地分辩,“我出来溜溜,也碍着你们么?”

    说罢,便往暗暗的地方闪,在角落里狠狠地吐一口气,朝一面泥墙捶上几拳。待怒气平了,我从黑暗中走出,越过一扇扇溢满灯火的门户,心底茫然,一遍遍地问自己:

    “我出来做啥?”

    我走着,在一条小弄口站住,朝弄堂里瞧瞧,黑黝黝的。弄底是平伯的家。平伯是村里的长辈,年纪虽老,但银白的长须,根根有神。想起平伯,我心底不觉暖着。平伯的慈祥,和蔼,从不计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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