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这些日子一直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忙乎些什么,基本上没回来过。
塞斯利亚这些日子都不敢往外跑,原因跟可弥尔.夏普有关,那个该死的偏执狂似乎真的走上了一条让塞斯利亚深感危险的不归路。就算不出门,塞斯利亚也知道自己被监视了。
可弥尔请来监视她的人真的不咋滴,水平相当业余,就连布耶尔也嘲笑可弥尔的愚蠢。
在这个世界,真正算得上了解塞斯利亚过去的就只有布耶尔。帅气的中年大叔经常会趁飞坦不在的时候出现在塞斯利亚的面前同她东家长西家短的,那模样就跟那些闲来没事总喜欢凑在一起聊八卦的阿姨们一样。
把玩着手里头一颗漆黑的圆珠,布耶尔翘着二郎腿坐在塞斯利亚家客厅的大沙发上。头上的高礼帽和一直不离手的手杖搁在面前的茶几上,他用另外一只手拨了拨略微卷翘的短发,道:“小米尔,来做渡者吧。”
泡茶中的塞斯利亚回过头,疑惑地看向布耶尔,道:“你说啥?”
布耶尔认真道:“我说来做渡者吧。”
塞斯利亚毫不犹豫道:“我拒绝。”别说她不知道渡者是什么,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干。渡者,渡者的,听着就觉得相当麻烦,现在的她向往平和的日子,一点都不想跟『麻烦』的事物有任何的牵扯。
布耶尔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坐正,表情严肃道:“说真的,我觉得渡者这个职业相当适合你。先不提你可以看到灵和伤害恶灵的体质,就凭你曾经历的就足够接任渡者一职了。”
塞斯利亚将手中的水壶放到桌上,道:“我已经不是忍者了。”忍者所经历的一切她已经不想去经历了,就算这些经历对她来说是那么的宝贵。
布耶尔后背靠在沙发上,他仰起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道:“小米尔,你比这个世界的忍者幸运多了。你知道吗?我以前在东方某个岛国担任引魂者,在那里,我才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一种职业名叫忍者。忍者的残酷,忍者的黑暗是我无法想象的。在他们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才是真理,弱小的人根本无法生存,唯有强者才能活下来。”
塞斯利亚闭了闭眼,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布耶尔说的让她想起了一个男人,他的经历是她不曾了解过的黑暗。“在我曾经的世界,忍者一共分为五大国,五大国分别是火之国,土之国,雷之国,水之国和风之国,每个国家下面都有一个忍者村。与其他四国的忍者村相比,我所待的火之国木叶村幸福多了。我所待的忍者学校不曾经历过的黑暗,其他四国应该是都经历过的。很久前,我曾遇过一个叫桃地再不斩的男人,那个男人所接受的教育是真正的自相残杀……布耶尔,你能想象吗?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忍者,曾经一同学习,一同吃,一同玩的伙伴只能是敌人,只能死。唯有杀了对方,才能真正成为一名忍者……”一提到桃地再不斩,塞斯利亚的脑海里不经意掠过了那个名叫白的少年,纯白的少年……笑起来像个天使。如果不是在水之国出生,如果没有血继限界,白的人生一定不会是那样的……“我遇到过一个孩子,十四五岁的模样,纯白的就像雪一样,他的家乡一年四季都覆盖着厚厚的雪,一眼望过去好像整个世界都被银白覆盖着,纯白得就像置身在童话中。他问我,假如有一天,世界没有战争了,不需要忍者了,我想做什么?我说,我想去四处看看,做一个到处走到处看到处写的旅行家,我想将自己看到的事都记下来,写一本游记,发行出去,让世界看看我曾到过,看过的地方……他说,这个梦想真好,一定很美好。我问他,你想做什么?他说,他不知道……布耶尔,当一个人除了忍者之外,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那种迷茫和孤寂是悲痛的……我后来问他,那你现在想做什么……他说,他想保护他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