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冷冰冰的道,“你还要扯进多少共犯?殊不知牵扯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便越大吗?”
这话说得正合萧懋德的心意,他便沉声道,“那该怎么办?”
妙音便道,“不如干脆就你来吧。只要让她食髓知味,日后她怕还要求着你弄,哪里还会生出异心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吧。”
萧懋德再蠢也听出妙音言辞异样来,不觉便僵了一下。妙音却不等他开口,已兀自起身,回头静静的望着他,似笑非笑道,“你很不错,比旁人都强许多但也没舒服到那种地步,真的。”
萧懋德脸色变幻不定,又羞恼,又有些恶向胆边生。扑上去将她压在榻上,“有没有那么舒服,你不是最清楚吗?”
妙音揽着他的脖子肆意的笑,笑了一阵子,目光便柔缓下来。她抬手摸了摸萧懋德的脸,道,“真的,女人的脑子没长在下三路。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蠢啊……”她低笑道,“真以为多长了根蠢物,便能令天下女人都对你俯首帖耳吗?”
“我们还是来做点大事吧。”她说,“你不是说想立我为皇后吗?……去把太子杀掉吧。”
萧懋德离开后,妙音裹着狐裘,神色疲倦的望着外头暗碧色的池塘。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什么都没有想。
一直到侍婢进屋添加银骨炭时,她才僵硬的起身,长舒一口气,道,“不必添了,已经用不到了。”
萧懋德从公主府里出来,脑中略有些眩晕。
妙音令他干掉太子,她来把天子除去。萧懋德隐约能察觉出来,妙音是认真的。
萧懋德当然想干掉维摩自己当太子,哪怕有一半的机会他都敢去赌一把,且他杀人越货的勾当做得多了,子杀父、弟杀兄的事在他看来只是平常。他愤恨天子待他刻薄,心里早不知凌迟过天子多少回了。
但他想不到,妙音竟也想弑父!她不但想还说出来了,并且真打算去做!
萧懋德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二姐确实每每出乎他的预料,胆大得令他常感新奇。他们确实是天生一对。
想到天子最心爱的女儿竟想要他的命,萧懋德就感到无比畅快。简直想要仰天大笑。
但他并没有昏头。
妙音的计划分明就十死无生,就算侥幸成功,得利的也是维摩,对他全无好处他当然不觉着自己能悄无声息的干掉维摩,否则他早就动手了。
他脑中盘算着,决定装作不知,只敷衍着妙音,怂恿、坐视她和天子父女相残。
横竖都是一场好戏。
他心下得意,便手脚大开的靠在黑檀木的车厢壁上,随手撩开车窗帘向外看了一看。
却见有一个身影飞快的拐过墙角,藏到了暗处。
萧懋德的脑中猛就一醒被人监视了吗?是妙音?还是萧怀朔?难道是太子吗?
……
他随即便立刻意识到他和妙音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那么私密。不论妙音事成还是事败,为摆脱嫌疑,维摩都必然要竭力追究。到时他很可能会被牵连出来。若事败也就罢了,天子对亲眷极其心慈手软,只要把事全栽到妙音头上,总能躲过一劫。可万一事成,以维摩对他的忌惮,必然会趁机对他下手。
萧懋德心下飞快权衡,不多时便拿定主意,立刻便对车夫道,“去东宫!”车夫正疑惑,他却又改了主意,“不用了,回府吧。”
就算要告密,也得先稳住妙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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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阿姐要刺杀阿爹?”
“她是这么说的。”萧懋德道,“也不知她发什么疯,忽然冒出这种想法来……”
维摩本不想见萧懋德萧懋德对他的居心,天底下凡认得他们两个的人除了天子之外谁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