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飞出来,疯了一般蹦到青娘的板车上。
四围的人急忙乱轰轰躲闪开,有泼辣的fù人骂道——哪家的这般缺德,得了瘟病的鸡都敢拿出来卖。
眼看这那疯鸡就要啄上自己,青娘忙将板车高高持起,往后缩将起来。忽的,脚下却是一滑,毫无预兆的,整个身子便要往地上将将摔去。
惨了惨了,这下可不得出尽洋相么?
只身体才要往后栽去,一只极冰凉的硬物却严严抵在了左肩胛骨处。
是谁啊?这般好心。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那硬物的主人便从口中冷哼道:“撞上我……不要命了么?”
好yīn的声音啊……死气弥漫!
青娘才安下的心忽然急促跳动起来,眼神儿略略向后瞟过一眼——yīn黑的胸膛,yīn黑的薄纱,那薄纱下隐约是一双长而冷峻的眸子。
要杀人了么?怎的刚刚过去的又回来了?
后面那硬硬的玩意该是剑柄吧?倘若他要一个脑袋发懵拔//出来,自己可还有什么活路?
川儿还小呢,jiāo给紫苏哪放心得下,不被她养成个小酒鬼才怪。
腿脚软趴趴的都要瘫下去,终究是怕死呀,赶紧转过身来使劲哈腰赔礼:“对不起这位官爷爷!对不起对不起,冲撞了您老人家!”
“哼!”青笠下的黑衣人似乎轻蔑笑了。一双冷长的眸子透过薄纱锐利打量着青娘——半旧的粗布裙子,使劲儿鞠着躬,脸上除了恐慌还是恐慌……呵,真是糊涂了!就这样一个连官匪都分不清的乡下女人,哪儿是他要找的人?
他原是一劲朝前走着的,只忽然觉得眼前似略过一道旧影,这才又特特拐了回来。
可是待他走回来,那道旧影却又不见了,反倒是面前一道绵软身体直直往自己胸口栽下来。明明是为了躲只鸡么,你扔了车躲到一旁就是,谁还有功夫在那当口偷你的土豆?
想到方才一瞬居然差点将这土fù与脑海里的旧影重合,实在自嘲到不行。
“走!”轻蔑冷哼一句,再不看她,修长双腿一迈,自往前走了开去。
“是,黑面大人!”余下的黑衣恭敬点了头,因见那叫黑面的做了手势,便有人拔出刀来在空中一挥。
白光掠过,发癫的老母鸡顿时喷了血。
“嘶——”
周遭百姓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大队人马从身边晃过去,擦到青娘薄薄的肩膀时险些都要将她晃倒。
青娘长长松了好一口气,明明才一瞬的对视,却觉生生掉去了三魂七魄,脊背上一片一片的湿凉。哪里还有心思继续买猫了?只想快些儿赶回去,赶紧推着板车往回走,一路失了魂一般行得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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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怎去了这许久?快看看你儿子,哭得都上不来气了!”闷头走着路,神游象外一般,忽然前头一声脆亮嗓音,吓得青娘两条腿差点又被抽了骨。
紫苏怀里抱着哭得小鼻子红红的川儿,一把塞进了青娘怀里。也只有在她哄不住川儿的时候,她才舍得说“你儿子”,不然的话便是一句句甜腻到骨头里的“哎哟我的宝贝儿~~”
“呜呜呜呜~~~娘亲~~”川儿一劲扑到青娘怀里,眼睛肿得桃子似的,可怜得天都要塌下来一般。这个坏干娘,人家明明不爱喝酒,还要给我喝了这个灌那个。
“乖啦,莫哭。”青娘拍着川儿的后背:“紫苏,下次再不许给我儿子喝酒。”
“得得得,又啰嗦~~”紫苏抢过板车朝她白了一眼,见她满脸的灰白,掉了魂一般,便取笑道:“哟,大白天魂不守舍的!说吧,看上了哪家的男人,告诉老娘,一个下午我便帮你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