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首都开办画展,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挂一幅赝品出来。叶晨在刚刚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其实也小小震惊了一下。
顾恺之的遗作并不算多,但是想眼前这种大开大合的长卷作品,却从未在世面上见过。
这一幅画,无论从工笔还是神韵上面来看,几乎都已经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画出这幅画的人,如果早生个几千年,那么他无疑会成为另外一个顾恺之。
遗憾的是,再完美的赝品,终究还是赝品。
想古画这种东西,在经过时间的沉淀之后,多多少少会积累下来一些灵气。那些灵气普通人是无法感觉到的,但是作为散仙的叶晨,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虽然眼前的这幅画,其做旧的方法极为先进,甚至逃脱了机器的检测,但是却没有逃过叶晨感官。
时间这东西,模仿已经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更不要说是复制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这幅画无疑是经过了技术成分的老化之后的产物。”叶晨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指指向了画中的一处山峰:“即便是再刻意的模仿,终究还是模仿,终究会露出端倪。你们看那一座山,它的风格是不是和周围的山峰略有不同?”
叶晨说完之后,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位行内人士纷纷凑了过去,盯着叶晨所指的地方仔细观察了起来。
“还有这一段水流,这一只鹤,这一叶扁舟。你们都仔细看一下,如果大家以前曾经看到过顾恺之的画作,那么你们一定可以发现端倪的。顾恺之的风格注重神韵,并不拘泥于形似。但是我刚才所说的那几处,其实已经在无意之中露出了破绽。”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幅画。其中一位大学教授更是拿出了放大镜,凑近了观察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再流逝着,楚扬站在一旁,心脏跳动越来越快,他自然是知道这幅画作真伪的。别人越是观察得细致,他的心里就越觉得不安。
不过,楚扬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他不停地在心里暗示自己。当初在搞到这幅画的时候,那位做画的人曾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只要不是顾恺之再生,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人画出比顾恺之更像的画作出来。
当然,这都是因为那位自视甚高的画家没有遇到过叶晨。他也并不知道,在一个并不知名的小山村里面,有一位年迈的老人每天逼着一个孩子临摹着各种名家的画作。
叶晨从下就开始画画,一直画了十几年,不时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老人造访小山村,对他指点一番。所以,他在国画上面的造诣非常的高,不仅能花顾恺之,就连唐寅c齐白石c张大千c韩熙载等人的画,也几乎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
楚扬找来的这幅画中所露出的破绽,叶晨在十几年的作画生涯中,已经露出来过无数次,所以他自然是手到擒来。
许久之后,拿着放大镜的那位京都大学国画教授终于微微一颤,然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放大镜。
“怎么样?”叶晨问道。
那位教授摇着头,又接连叹了几口气:“这的确是大师手笔,其画工了得,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楚扬听得这话,顿时露出了一脸的得意,他欺到叶晨身前,趾高气扬,得意非常。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那位教授又开口了。
“不过不过,这幅画的确是赝品呐!唉!如此的功力,居然跑去做假话,实在是可惜了!”
他这句话一说完,就像是在众人之中扔下了一枚炸弹,只听得轰地一声,议论声音瞬间便炸开了锅。
“你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楚扬刚刚才有的嚣张得意瞬间便烟消云散,他这次说话的对象,变成了那位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