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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而已。

    但一条小生命的出生却是这般的艰难。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捧起婴儿的时候,自己那颤动发抖的手,他捧着自己的孩子,感觉整个世界也一同在手中了,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摇动,太过神奇了——

    那么小小柔软的身体,比小猫还要娇弱,竟然是他的骨血。

    他这双手斩杀过无数敌人,但却在抱着婴儿的时候颤动了。

    “小兔崽子,你懂什么……”楚枭抱着太子,低声到:“有了这些,天下间什么东西都是你的,你说一就没人敢说二,你是世上最尊贵的,父皇只给你最好的,你知不知道?”

    想把最好的东西,连同自己无法看到的未来,一并jiāo给儿子。

    太子从楚枭颈间小脸,也十分的强硬,满脸执拗:“我只要父皇。”

    “这些——这些都是乌鸦!”太子红着脖子吼道:“我爱屋及乌而已!我只爱父皇!父皇没了,我就不管他们了!”

    “我……我不要你留东西给我。”太子用手背捂着眼睛。

    孩子不知道怎么解释出心里的愤慨,他不想让父亲离开,更痛恨听到‘留’这个字眼。

    什么都留给你,留给你……如果这些所谓的尊贵要用父亲的离开作为jiāo换,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

    楚枭不知道小孩也会有这样敏感的心思,忍受着儿子不断用小拳头死捶他的肩膀,等儿子发泄够了,他才把孩子往空中一抛,稳稳接住:“走,跟父皇出宫,你六叔病了。”

    在前半句中展笑的脸在后半句中又萎靡了下去,“我才不去看他!不看不看。”

    这样不好,他得让儿子慢慢改变对楚岳的态度,不过小孩精力有限,被他闹了一早上,估计也要去午睡了,楚枭不勉强儿子,只是再次强调道:“他是你六叔,是父皇最重要的兄弟,你不是说要爱屋及乌么?父皇的弟弟你都不去喜欢,你打算去喜欢谁?”

    太子哼哼唧唧的撇开脸,显然是左耳进右耳出。

    昨日的早朝楚岳没来,听说是病了。楚枭派了御医过去,老御医回来说是伤寒入体,得好好休养一阵。

    楚岳的房间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还是记忆中的简单朴素的摆设,在经过那面铜镜的时候,他甚至停了下来,左右打量起镜中的人。

    顺眼非常,无懈可击。

    好歹他也在这儿睡过不少天,一切都熟悉,便让跟着的丫鬟们都下去,楚岳躺在床上,烧得厉害,连有人来了都没有醒觉。

    楚枭将椅子搬至床边,坐在上头守着,青年额头上全是细汗,唇色泛白,但双颊又透着红。

    “阿岳?”

    他叫了一声,得不到回应,便从椅子上挪到床边,手掌盖到青年额头上,灼热的温度让他叹了口气。

    被汗水蒸过的脸依旧俊美,鼻梁高挺,披下来的黑发被凌乱压在身后,在睡梦中眉头都似乎是皱着的,楚枭看着这张脸,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也不是大病,掉胳膊掉腿的场景他都没少见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病痛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不光是揪疼……还有那股赶也赶不走的饥饿感,像旧疾一样,再次复发。

    楚岳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无意识的喃道:“水……”

    声音极小,幸好楚枭此刻是俯低了身子的,他摸了摸青年的脸颊,正准备起身,手腕蓦地一紧,被人死死拽住了。

    楚枭还没来得及回头,眼前景物就翻天覆地的倒转过来,躺在床上的青年意识依旧不清,力气却大的出奇,喘着粗气的趴在床上,压着身下的人,昏昏沉沉的偏了偏头。

    “阿岳?”楚枭见人醒了,心情略好起来,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强压住而愤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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