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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然后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不过镜面的正中部分还算完整,崇琰趴在镜面里喘息着,直到天帝终于放开了负在身后的手,接过它。

    “帝君……”

    这是前些日子曾不时在耳边轻柔回dàng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是那么刻入骨髓地哀切。

    “帝君……我恨你……”

    天帝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也跟着痛了一下,他想起崇琰顶着那副秀致的面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那样温柔缱眷的神情,崇琰确实对他用情至深,往后漫长且没有边际的岁月里,还会有这样的人出现么?

    还会有人像这般jiāo付与他所有的爱恨么?

    天帝默然地低下头,看着镜中放弃挣扎的人,那人没有五官,说不了话,只能通过镜子发声,似乎也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良久,崇琰却像是与他心灵相通一般地伸出手,忽然再次遮住自己的面容道:“帝君,我不好看。”在魔族现世之后,他就知道天帝想要甩下他这个包袱,可是他争啊抢啊,拼命苟活,不过只是想在恨着他的时候也思念着他啊……

    “阿琰……”

    “往后,永不相见……”

    天帝手指一颤,青铜镜蓦地自行滚落了下去。

    冰凉的地面上,只听一声碎裂的脆响,原本就已经有了断裂痕迹的铜镜就这样生生摔成了两瓣……

    尤其死在心上人手里,倒不如……

    让自己再多送一程。

    殷寒亭离开凌霄殿去寻找白泽的时候,天帝又坐回了他高高在上的金漆宝座,周遭云雾缭绕,朦胧深重,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神情。

    白泽还在天阶的边缘发呆,看到殷寒亭面无表情地走近,也不多问什么,只是道:“听说腾蛇从这里跳下去了。”

    殷寒亭闻言抿紧了嘴唇,“还能再找到他吗?”

    白泽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不好说,他现在的心智,就跟个孩子似的。”

    殷寒亭只能沉默下来。

    “不说这些扫兴的了,我们去昆仑拿酒。”

    提起酒来,白泽上仙两颊的酡红更甚,他领着殷寒亭驾上浮云,前往曾经去过的昆仑山,那个被冰和土封闭而成的洞穴酒窖,离得那么远,却似乎就已经能够闻见扑鼻的酒水香气。

    在快到达昆仑山境内的时候,目光所触及到的一切都是白色。

    殷寒亭忽地问白泽道:“上次你剥的莲蓬,有种子么,给我几颗。”

    “种子?”白泽讶然道,“种去东海?”

    殷寒亭点点头。

    白泽顿时抽搐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半晌终于想起来问道:“是那只小狐狸喜欢?”

    殷寒亭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白泽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叹,不过还是认真回答道:“种子有,不过东海只怕栽不活。”

    “我尽力一试。”

    说话间,昆仑山已至,殷寒亭跟随白泽进入满是醇香的酒窖,里面的酒坛子比先前来时堆积得更多,都快把洞穴门口都堵住。

    白泽大概是已经准备好了的,进去后径直走到了石桌前,从桌上拎起用草绳扎紧的两个酒坛子道:“就是这个,小狐狸写了他自己的名字,我差点没认得出来。”

    殷寒亭伸手接过,掂了掂手中酒坛的分量,冷冷道:“你私藏了。”那一次小草制酒,用的明明就是半个多高的缸子,倒出来后分量至少也该是现在的七八份。

    白泽赶忙大呼冤枉道:“真没有!那酒缸只是个中品的灵器,酒水酿出来后都只有开始倒进去的一半。”

    殷寒亭半眯起眼睛,明显不太相信。

    白泽只得从边上把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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