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出来,大家的神经都跟着松弛,唯独冥潜紧张到极点。
“还有一个!”
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他边擦拭顾盼满脸的汗水,边出声让她不要怕,不会有事。
“潜……啊!”
顾盼刚看清旁边男人的脸,xià tǐ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传来。
“遭了,胎儿的脚正对着yīn道口,快去准备血袋,以防万一。”
顾盼被痛麻木了,她脑子好晕,人有种快昏迷的感觉。
“盼盼,别睡,盼盼……”
冥潜拍打顾盼的脸,让她清醒,不能让她晕过去,晕过去的话他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孕fù失血过多,准备输血。”
任冥潜怎么唤,顾盼就是不醒,他流泪,冲医生大吼:“把他弄死,拉出来!”
这话不仅惊吓了一屋子医生护士,也把顾盼的神智唤回,她死死扣住冥潜的手臂,指甲都陷进他的ròu里,虚弱哀求:“冥潜,你别伤害他,我能生,我要生下他。”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但其实顾盼眼前是一片白雾,根本看不到人,她凭感觉去感应他。
冥潜咬牙妥协,泪流不止,嘶哑大吼:“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孩子弄出来!”
医生给顾盼足足输了两袋血后,孩子才顺利生下,顾盼晕过去时心想:她肚子里的西瓜终于熟了!
冥潜抱住面目死白的女人,在她汗湿的脖颈间哭出声,某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她要像他的母亲一样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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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出生,冥家到底顺了林管家的期盼,热闹了。香港外界也沸腾了,不知是当时在场的哪位“好心”的医生收了媒体多少好处费,把产房里冥总陪产的一言一行透露给媒体,之后冥总就被轮番轰zhà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爱妻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诸如此类。
顾盼就不懂了,怎么就没人夸她呢,她可撒了两大袋热血才生下冥家的下任继承人!
外人也就罢了,冥总也不夸她,刚醒来那会儿死死抱她,脖子快被他勒断了,人被她推开后就骂她如何如何不听话,如何如何残忍,最后还是她主动滚回他的怀里,才堵住冥总的嘴。
顾盼说:得,冥总还是接着勒我脖子吧。
冥总情绪平复后,顾盼急着看孩子,跟他讨,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不知道,大概被护士抱走了吧。
这种后爸才会说的话简直让顾盼心潮澎湃,要不是她还浑身无力动不了,早去揪冥总的耳朵了。
反正顾盼当时心里是这么合计的,敢不敢动手就另当别论了。
孩子最后是被笑呵呵的林管家左右手各一个抱过来的,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也看不出像谁,反正顾盼很自豪,这是她肚子里的大西瓜变的。
“潜,你看央央对我笑了,以后肯定听话。”
冥潜将整张脸快贴到婴儿身上的女人扭回来,在她的笑靥上落下一吻,问:“央央?”
“嗯,生产那会儿不是光痛也没什么事可做嘛,我就在阵痛的空档想了名字,痛的时候特别好想名字,女儿叫冥央,儿子叫冥缔,缔造的缔,怎么样,下任冥家继承人的名字够威武霸气吧!”
顾盼洋洋自得的灿笑在冥总越来越黑的凶脸下收敛,然后冥总紧紧挨着她的粉脸,在她耳旁咬牙切齿:“你可真了不得,还趁着阵痛想名字,你怎么不上天!”
“呵呵,上天还早还早,你这当爸的冷静点,不要在儿女面前失了风度。”
冥总甩手,重重冷哼。
产后第二天,顾盼醒来就惦记着那位好心载她来医院的小姑娘,顾盼印象中她比自己小几岁,戴着鸭舌帽,模样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