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砸了,十多万远东军被我折腾得只剩三万人,纵然我死十次也不够抵……不过,我就剩这么几天命了,你还当真要办我啊?”
王爷毫不客气地捏着他漂亮的下巴,缓缓吐字警告道:“颜、愚、言!”
并不温柔的三个字,出口便让颜知将军稍稍一怔,眼中的轻佻狡黠霎时间褪色,垂首眨眼之间,泪水便滚了出来。半晌,方才听见颜知将军哽咽的声音:“矜,原谅我,我不是存心的。我也不想离开你……”
泪水与未完的言辞,一同被王爷封印在温热的唇内。
抵死缠绵的结果,就是在回城时候,颜知将军那微微红肿的嘴唇,吸引了所有城守军的目光,也轻而易举地让人忽略掉将容颜藏在风帽中、刻意掩藏了行迹的王爷。
因为岗哨哨兵并未有伤亡,莫名其妙燃起的狼烟,很容易就被颜知将军胡诌着理由打发了,半个时辰之后,整个燕子谷的守军几乎都在偷偷摸摸地jiāo换着消息,议论着前西南督军洛茗洛大人突然出现在夜平川,究竟有何深意……
而我这个被燕子谷三万守军共同瞩目的前西南督军洛大人,正吹着冷风、吸着鼻涕,守在防守严密、消息滴水不漏的军机枢纽院外,听着床榻上王爷与颜知将军颠鸾倒凤、热情似火的喘息……
许久之后,方才听到王爷的召唤,抖落满身的轻霜,轻轻推开了门。
“……不、不要出来。就在里面,再待一会就好。”
颜知略略带些嘶哑的声音,慵懒地提出暧昧的要求。
单薄的合欢幔帐下,颜知luǒ露大半的白皙身子温顺地蜷缩在王爷怀里,私处密不可分地jiāo合着,情yù尚未褪尽的眼中有着微略的失神和恍惚,喃喃道:“只有你深深埋入我身体里的时候,我才会有一点点真正活着,真正拥有些什么的感觉……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明明伸手就可触及,却怎么都感觉不到真实。心里总是空dàngdàng的,面上叫嚣得越厉害,心里就害怕得越厉害……所谓色厉内荏,大约就是我这样的人了吧?”
王爷不动声色地示意我先站一旁伺候,我便轻轻停住了原本轻缓的脚步。
沉默在充满情yù的气息中蔓延,王爷神情很有些哀伤,却只是轻轻抚弄着怀中温热的躯体,并没有任何安抚宽慰的言辞——王爷可以给颜知将军权势,可以给颜知将军富贵,可以给颜知将军飞扬跋扈的骄宠,也可以给颜知将军体贴入微的温存,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颜知将军一个令他安心的承诺。
因为,那所谓的爱,原本就是王爷没有的东西。王爷既不允许自己有爱,自然也不能将之承诺给别人。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痛?”
颜知忽然抬头,额头狠狠抵着王爷的下巴,“……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在床事上其实很温柔的你,给我的第一次却那么粗暴?……这些年方才渐渐明白,你是想告诫我,与你结合的结果,或者说,爱上你恋上你的结果,终究只有濒死的痛苦,绝没有任何快感和幸福,对吧?”
整张脸就这么埋进了王爷的胸膛,哭声也在瞬间迸发:“……可我偏偏就迷上了这种濒死的痛苦。痛得浑身痉挛控制不住手脚,人间地狱都分不清楚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在我身体里面,灵魂里面,不用伸手就感觉得到!”
白皙如玉的身子颤抖着伏在王爷身上,原本以为应该放肆的哭声,却逐渐化作几乎不能喘息的饮泣。王爷伸手紧紧拥抱着怀中的人,却又自持地放松了身形,轻轻揉着颜知将军那乌黑的长发,安抚着他,目光游离地望向侧面一个虚无的所在。
“……我知道。我知道的。”
温柔地亲吻着怀中人的黑发,眼中毫不掩藏的眷念与怜惜,让我头一次感觉到,王爷那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