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先生与陈女士”的消息:《阮东廷夜宿陈恩静公寓,手挽手在公园散步》《阮生yù在内陆购豪宅,讨好未来丈母娘》《阮生》……

    阮生,阮生,我曾经用了一整场生命去爱的阮生。

    他终究,还是属于别人了。

    初云曾经问过我,很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我说:“就是觉得,你连脸皮都可以不要了。对他你什么都会介意,可你又什么都能原谅。”

    所以自他和陈恩静结婚后,我大事小事都要找陈恩静的茬,她碰他的衣角一下我都好介意。可最终他爱上她——他爱上了她。

    在“恩静”酒楼碰头的那一次,离开前我同他说:“其实我知道,你放弃我并不是因为我爸做的那些事,而是因为你移情了,其实很早之前,你就爱上陈恩静了,对不对?”

    商场风云诡谲,这一定不会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可我与他都知,一定是此生最后一次jiāo心。

    所以不再停留,不再思索,他垂头对我说:“对不起,秋霜。”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对不起你最终移情别恋,对不起你负了我?

    可你明明知道,即使不说对不起,我最终也会原谅你。

    爱不就是什么都介意,可又什么都原谅么?

    我从来不曾主动告诉过他,其实他在查我爸时,我是知道的——不,何止知道?我还主动配合他,继续撑着从前那个何秋霜的高傲、撑着何秋霜对陈恩静应有的鄙夷和唾弃,在镁光灯下,笑吟吟地挽着他手臂。

    即使在镁光灯之外,他与我,早已经隔了一个陈恩静的距离。

    可他是知道的,即使我不说,他还是看出来了。

    所以当我对他说“这是我对你最后一个请求”时,他原本强硬的态度软化了,沉默之后,他把索赔书给了我。

    从此一切恩怨两清了,沧海桑田再怎么变迁,我与他,也只能成为陌路。

    1994年,阮东廷与陈恩静离婚了;我正式接任了“何成”总负责人的职位。

    1995年,人人都以为该复婚了的阮陈二人,依旧只是低调恋爱;我身旁没有出现第二个阮东廷。

    1996年,阮东廷一改低调作派,在游轮上替陈恩静举办了一场生日Party,当夜高调求婚,高调被接受。

    事后《明报》的记者在采访陈恩静时,问她:“这一生是否有过很难忘的时刻?”

    报上形容她“温文地一笑”,回记者道:“那日弥敦道上人山人海,我一慌,便觉手心温暖,原来是他回头,牵住了我。”

    “你便不怕了。”

    “是,我从此不怕了,一直到现在,都不怕。”

    从此之后,弥敦大道人山人海,可众人皆知,这拥挤之中仍有温情存在——他的,她的。

    1997年,香港回归的前夕,“阮氏”旗下的“恩静酒楼”已经遍布了大江南北。陈恩静以“阮氏”大股东的身份出席了办在我们酒店的“闽港美食jiāo流会”。隔了三年时光,在主流会主席的引荐下,我与她,再一次照面了。

    “‘阮氏酒店’陈恩静。”

    “‘何成酒店’何秋霜。”

    两只素手jiāo握于觥筹起伏声之间。谁会知道二十年前初遇时,我是万众瞩目的新娘,她只是船上的一名歌女?谁又会知这二十年里因同一个男人,我与她之间有过那么多不堪与龃龉?

    然二十年来世事变迁,物是人已非。

    握手,点头,致意,微笑,然后,继续与下一名港方代表打招呼。jiāo流会顺利而融洽,我们有各自的jiāo流群,只是来往之间,偶尔会有目光相对——比如,这一刻。

    我愣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