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一攀,结果被他给挣脱了。安岩低低骂了句“我靠”。方青没理他。过了一会儿下了楼,方青到口袋里摸烟,却没找到打火机。安岩从地上捡起他掉的打火机,递给他。方青看他一眼,接了,说了声:“谢了。”安岩:“不用谢。”
方青点烟抽了几口,过了一会儿,眯着眼兀自笑了。
每天早上,洛琅都要锻炼。不下雨就出去跑步两个小时,下雨了就在家里跑,做力量训练。
这天7点多,他刚锻炼完,穿着白背心运动长裤坐在沙发上。修长的体格、紧实的肌ròu,满身汗水的热气,看起来一点不像个体面的精英男士。
像个真正的男人。穿衣显瘦、脱衣有ròu,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的吧。
当然,他身上还是有商业人士的特质。譬如此刻,他正在看早间新闻播报,各种财经新闻、社会新闻。同时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额头的汗,淡漠得好像全世界都不在他心里。
除了姓简的人。
当新闻里出现“洵市”这个地名时,他抬起了头。
如果没记错,简瑶现在就在洵市查案。
然后接下来的消息,则更令他眉头深重。
蝴蝶杀人案。
因为警方从未正式公开消息,报道里的市民们,把这起案件已传得玄乎其玄。什么连环杀手总是出现在雨夜里,专杀穿红衣的女子,然后做成一只只人体蝴蝶……
直至新闻播完,洛琅都维持着凝重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忽然低下头,讥讽地笑了。
哪里来的小毛贼,故弄玄虚,还惊动全城,估计令他的简瑶,都疲于奔命吧?
洛琅的脸色,变得有点冷。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令他深刻在意,约莫也只有简瑶了。那起案子之后,他发誓不让简瑶再在任何案件、任何人手里,受到伤害。
以及,他自己,也不要再受任何委屈了。
他站起来,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黑色T恤黑色长裤出来,戴一顶鸭舌帽,一个背包,然后给秘书打电话:“……我有事出差几天,这些天别给我打电话。一切事找其他合伙人……”
他下了楼,从车库开出一辆平时不怎么用的轿车,径直离开了北京市。
安岩的车就停在警局停车场,他用钥匙开了车,自己拉开驾驶座的门,这时却听见简瑶的声音:“方青,我们坐后面吧。”方青和安岩同时抬头,对视一眼。
方青:“嗯。”跟简瑶一起坐进了后排。
一侧的薄靳言,轻咬了一下唇,面色平淡地坐进副驾。
车子发动。
起初,大伙儿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简瑶咳嗽了两声。方青和安岩都没在意,薄靳言却稍稍低下头。在车转下一个弯时,他忽然开口:“怎么咳嗽了?”
简瑶抬头看着他,答:“没事,口干。”
薄靳言没说话。安岩立刻从中控台拿了瓶没拆封的水递到后面来。简瑶:“谢谢。”方青笑了一下说:“我口也干。”
安岩淡道:“没了。”
简瑶喝了口水,又轻轻咳了两声。
薄靳言:“是不是晚上睡觉又踢被子了?”
安岩和方青都当没听见。
简瑶不知道怎么回答,有点尴尬又有点难过。原来这家伙还是跟从前一样,说一些亲密的话,从来不管旁边的人。
“不关你的事。”她轻声答。
安岩和方青都望着窗外。
薄靳言静默了一会儿,说:“关我的事。因为没有我在身旁给你盖被子。”他这话说得颇为伤感,安岩和方青却莫名有点想笑。简瑶咬着下唇,转头望着窗外,说:“我已经不需要有人替我盖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