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流海往上绑在发扣上,说:“乖,姑姑今日有些想念一个人了。所以,就不去那么热闹的地方了。”
“姑姑你想得是谁?可是我父亲?”他人小鬼大,说话也极老成。
“姑姑想是不是登儿的父亲,而是周瑜都督。”面对一个双眼明澈如水的小孩子,她直言不讳。
“周瑜都督是个好人。登儿也很想念他。”他懂事地说。
她将他搂在怀里,泪光闪闪。
“登儿不喜欢喝太多的酒,姑姑你帮登儿去劝劝父亲,叫父亲也不要喝那么多酒好不?”他拉着她的手,小小的胳臂不断摇着,耍起小孩子xìng子来。
见孙登小小年纪就知道喝酒不对,一片孝心,她轻轻一笑,说:“登儿觉得喝酒是不对的,是么?”
“当然了,从小父亲便教导我,不要玩物丧志,不要纵酒过度,这样才能管理好国家大事。可是父亲自己却忘记了。而且,这对父亲身体也极不好的。”他一板一眼地说。
“好,那我们这就去劝他不要再喝酒了。”阿香拍拍他的小脑袋,开心地说。
孙登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成熟的见识,看来史书上说的不错,孙登日后是会成为一个受人拥戴的太子。
那么,柔荑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了。
可是,江东人才多半短命。史书上说得很清楚,孙登不到即位之年就死了。死在了孙权驾崩之前。
所以,他永远只能是太子,不会是皇帝。
想到这里,看到这样懂事,眼瞳中散发着雄心壮志的小孙登,她便一阵怅惘。
谁能敌得过时间的老去?
可惜,如果她没有预先就知道这一切,她也不会这样痛苦了。有时候,不知道更加容易快乐。
天空似被一层层的黑纱裹得严严实实,狂风大作的夜里,一星半点的月辉都没能穿透云层给这大地一缕清明。树枝沙沙地发音,奚落了一地殉情的残叶,无数飘飞的叶子敲击着灯火通明的王府大院。
阿香带着孙登来到大厅,看到孙权已喝得烂醉如泥,小孙登见了,连忙奔上去扶住他。阿香叫了人将孙权扶了回去。
陆逊与孙茹也有些醉意了,孙茹拉着阿香的手说:“姑姑,改天请你一道出来骑马去呀。哇,登儿也那么懂事了,看来我们孙家人才济济,江东越来越强大呀”
“好的。”阿香笑道。
道别后,阿香一个人回到孤独的房内。
月如银盘,风如练。周瑜现在一定在那个冰洞里,被世佐照顾着吧,他还好么?
周郎,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想你,不,是每分每秒都在想你。你无时不在,你一直在我身边。可是,我却触不上你。
想到这里,她泪落湿襟。
几天后,在孙茹的倡导下,孙权、陆逊、孙茹与阿香四人一起郊外骑马。
孙权一身紧身银灰色短袍,抓shè长shè,正中一只又一只野兔。孙茹则与陆逊缓缓放着马步,边聊天边看着野花开放。
阿香则纵马狂奔,绕了一圈,孙茹摘了个野果给阿香:“姑姑,这个好吃,你吃一个”
山里的东西,纯正自然,当然好吃了。阿香轻轻咬着果ròu,真是唇齿生香。
孙权提议围在一起烧烤。孙权一直是极为野xìng的,他将柴火堆放好,陆逊将兔ròu用长树枝串好,孙茹与阿香则拿着放在火上烤着。
热热的火焰烘烤着ròu,孙权拿了一块最大的,递给阿香,眼睛深情地望着她。她接过吃着,朝他笑了笑,说:“哥哥近来可听说刘备入了川了?”
孙权的脸一下子yīn了下来,他咬了一大块ròu,说:“孤听说了,还听说他都快将刘璋的地给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