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会客气的!”年轻人很镇静地表示同意,又开始翻起书来。
“喝茶吧!叶菲姆!我们就要走了!”雷宾对他说。
“就走吧!”年轻人答应着,又问道:“革命——是bào dòng吗?”
安德烈走了进来,面孔蒸得通红,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他一声不响地和叶菲姆握了手,然后在雷宾身旁坐下来,朝他看了看,咧着嘴笑了笑。
“为什么这样不高兴地看人?”雷宾在他膝盖上拍了一下,问道。
“没什么。”霍霍尔回答。
“他也是工人?”叶菲姆望着安德烈问道。
“也是!”安行烈回答。“怎么样?”
“他是初次看见工人!”雷宾替他说明着。“他说,工人是一种不同的人……”
“有什么不同?”巴威尔问。
叶菲姆很专心地看着安德烈,说道:
“你们的骨骼都是突出的,农民的比较圆一点……”
“农民的脚站得稳!”雷宾补充说。“他们能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土地,即使他们自己没有土地,他们也会感觉到:这是土地!可是工厂里的朋友们却像鸟儿:没有故乡,没有家,今天在这儿,明天就到那儿了!就是女人也不能把他捆在一个地方,他动不动就‘再见,亲爱的!’再去找更好的地方,而农民老守着一个地方不动,想把自己四周布置得很好一些。
看,母亲来了!”
叶菲姆走到巴威尔跟前,问道:
“可以借些书给我吗?”
“拿去吧!”巴威尔爽快地答应了。
年轻人的眼睛贪婪地燃烧起来,他很快地说:
“我保证就还给你!我们有许多人常来附近运柏油,我要他们捎来还你。”
雷宾早已穿了衣服,把腰带紧紧地扎好,对叶菲姆说:
“我们该走了!”
“好,我来读它一阵!”叶菲姆指着书籍,笑容满面地喊了一声。
他们走了之后,巴威尔望着安德烈,很高兴地喊道:
“看见这些鬼吗?……”
“是啊!霍霍尔慢吞吞地说。“好像乌云一样……”
“是说米哈依洛吗?”母亲说。“好像没在工厂里干过似的,完全变成一个农民了!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可惜你不在这里!”巴威尔对安德烈说。
安德烈坐在桌子旁边,yīn郁地望着自己的茶碗。
“你看一看刚才心的游戏多好,——你不是常常谈什么心的问题吗?看雷宾多么够劲,——他推翻了我,把我扼死了!……我简直连反驳他都不能,他对人是那么不信任,他把他们看得那么不值钱!妈妈说得很好,这个人内心有一股可怕的力量!
“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霍霍尔忧怨地说。“人民被dú害了!他们起来的时候,会把一切都挨着个地推翻喽!他们只需要光秃秃的土地,——所以他们要将土地弄成不毛之地,要将一切都捣毁!”
他说得很慢,显然他有些心不在焉。
母亲关切地捅了捅他。
“你清醒清醒吧,安德留夏!”
“等一等,妈妈,我的亲人!”霍霍尔安静而又和蔼地请求道。
他忽然兴奋起来,用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开始说道:
“对,巴威尔,假使老百姓造起反来,他们会把土地弄成不毛之地的!好像黑死病之后似的——他们会放一所火,把一切都烧光烧净,叫自己的屈辱的烙印也像烟灰一样地消散……”
“接着就会阻挡我们的道路!”巴威尔冷静地chā嘴说。
“我们的任务,就是制止发生这种事情!我们的任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