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说了那么多,我只听到那句,我哥的手机壁纸从来没换过。
我的心突然就像是裂开了一个缝,我无法描述自己五味杂陈的心情,然而四年的时间早已磨平了我所有的情绪,几秒间,面上已经缓和了下来,我故作轻松道,“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
邢灏促狭一笑,“我都叫你姐了,而且我没有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哥,这还不够诚意吗?”
额,这也算诚意?“不要叫我姐,搞得跟我有多熟似的?”
邢灏不理会我,故意挑衅,“哼,我就叫,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看我表情(⊙o⊙)…这熊孩子……
气氛总算缓和下来,我觉得邢灏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他的行为最多就是个好奇心重的孩子,可能我每次碰到与邢衍有关的事情,就莫名奇妙很敏感罢。
出了水吧,邢灏陪我走到宿舍楼下,就走了。我一回宿舍,立即就瘫倒在椅子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可能真是年纪大了,出去一会儿都累的不行,天气真是热死个人,拿了把扇子,一个劲儿扇,宿舍风扇根本不起多大作用,没办法啊,万恶的资本主义学校。
晚上,松松一回来就问我跟邢灏聊的怎么样,我说还好,她立马跳起来问我是不是看对眼了有情况,我一巴掌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chā上耳机听歌。
《trouble I'm in》,听了很多年,仍有淡淡的伤感。
七月份中旬。
等今天考完最后一场,就要放暑假了,不过心情并不美丽,学校还安排了实习,暑假甭想轻松了。
考完试回了宿舍,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我也打算收拾一下,先回趟家。实习之前有几天假,我想回趟家拜见一下母上大人和我爸,要去外地两个月,先回家抚慰一下二老的心情,省的他俩不放心。
“咦,松松怎么不在?”我问豆子和茹殷(宿舍另外两位大美女)。
她俩齐声说,“你猜?”
额,我一拍脑门,还用猜吗?肯定腻歪季白去了,我继续收拾,突然手机响了,号码是邢灏的,我没存他的号,但是我记住了,别问我为啥记住的,我只能告诉你,熊孩子真不是一般的粘人啊,自打那天见过面之后,他就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今天找我吃饭啊,明天找我吃饭啊,吃吃吃,吃什么吃,烦都烦死了,我又不能拒绝他,这货中二病,每次我要拒绝他,他就哭天喊地,折腾死个人。自打第一次,有个姑娘敲我们宿舍门强憋着笑让我出去看看我弟,我就认栽了。你能想象一个一米八的帅哥一下扑上来哭天抹泪的,控诉你不给他吃饭,而且就在你们宿舍楼下,你什么感受?我感觉你肯定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而我只想自刎谢罪,离开这俗世纷扰(⊙o⊙)……
我十二万分不愿意地接起电话,那边兴冲冲的,“姐你快出来,我在你们楼下,我有东西送你。”
我说“好,你等我一下。”
一出宿舍门,没看到人,就拨了个电话,问,“你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你?”
“你往右手边看。”不是邢灏的声音,但很熟悉。
我不敢确定心里的猜测,忐忑的转过头,然后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邢衍。
我的手还保持着拿电话的姿势,怔怔的看着他就站在我几米远的地方,他也和我一样仍旧保持着拿电话的姿势,我的眼眶酸涩的发疼。
突然那么一瞬间,我的大脑支配着我的腿,逃似得转过身,往宿舍走去。进门前的一秒钟,我的胳膊被拽住,然后一把就被拽到了一个人的胸膛前面。
我完全愣住了,接下来我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沉默了良久,我听见头顶传来的一声隐忍沙哑的呼唤,“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