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声的白橘芳。
几分钟后。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医生走出来,摘掉脸上的口罩,朝南乔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的心脏已经衰竭得没办法再负荷他的生命所需了。”
“衰竭?”南乔重复了一遍,面容淡薄,显得有几分面无表情:“不是前不久才动了手术吗?怎么会衰竭?”
医生:“我们检查过了,病人没做过任何心脏有关的手术。”
“……”
“家属请节哀。”
医生走了,白橘芳也没哭了,住院部的走道虽然比不上外科急诊室那么人声嘈杂,但依旧是有声音的。
但南乔忽然觉得那一瞬,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就像处在一个真空的环境,听不到任何声音,直到白橘芳叫她:“南乔。”
南乔深吸了口气,周围又开始闹腾起来,说话声、电视声、护士奔走的声音。
她神色平静:“怎么了?”
白橘芳从破烂的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南乔,粗黑的手指捏着一张小巧的绿色卡片,却是格外的触动人心。
南乔看着她。
老人头发花白,布满沟壑的脸上还隐忍着悲伤,因为长期的劳作,脸上都是一块块的黑斑,占据了她大半张脸。
“南乔,这是这次手术你给我们的钱,我都给你存着的,拿着吧。”
“……”她控制不住的哽了哽喉,“为什么不动手术。”
“年纪大了,即便动了手术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受那个苦呢。”
如果南乔不曾听到他们那番话,大概就真的信了。
他们不是怕受苦,是怕花钱。
“南乔,听你伯父的,走吧,以后陆家的事,我的事,陆然的事都不要管了,”她苦口婆心的劝:“你现在已经结婚了,那个男孩子看着对你不错,家境应该也很殷实,他可能不介意你和阿焰jiāo往过,但南乔啊,没有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把前男友的家人当成娘家人来关心。”
白橘芳不懂什么名牌,只知道莫北丞那身衣服质量看着和街上那些几百上千的差不多。
在她眼里,能穿这个价位衣服的,已经是家境不错了。
南乔站着没动,白橘芳便伸手推她:“走吧。”
以白橘芳的力气是推不动南乔的。
但南乔却被她推着进了电梯。
她伸手替南乔摁了一楼的键,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屏幕上的数字开始跳动,终于捂着嘴哭了出来,她不敢发出声音,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
白橘芳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接起来,“喂。”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才传出声音,简短、干脆、利落,一如对方历来的处事风格,“谢谢。”
“不用谢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南乔,我如果早知道会影响她的婚姻……”
她没有再往下说,但对方明白她的意思。
“不管怎样,谢谢你。”
电话挂断了。
白橘芳回了病房,看着被白布从头到脚盖住的陆恒,眼泪又下来了。
……
南乔木然的出了医院破败的住院大楼,上了车,却一时不知道去哪。
天已经快亮了。
最边缘的部分已经陇上了一层白光。
她摁亮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
所以,莫北丞还没有回去。
她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这个时间路上基本没有行人,车辆也少,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
南乔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么毫无目的地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