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和有力的身躯,她只觉得自己如靠在针毡上,处处都不自在。更令她羞愤的是,随着紧贴拥抱,她发现身下的他的胸前紧紧靠着自己的。
陌生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他的眉眼就在眼前,清晰得纤毫毕现。她在尴尬中只能僵硬身子看着,可是看着看着,竟莫名想要抚平他眉心的褶皱的冲动。
对纳兰韵,他也许是痛心更多一点。那么美的女子,温柔纤细,与世无争,偏偏上天要他走的是另一条路。
藏在冷酷面下,他是一个痴心有情的人……
安如锦靠在他胸口,为了不压伤他的伤口,只能尽力撑着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进来,恐怕一个犯上的罪名就逃不过。安如锦只能耐着xìng子等他平稳了后,再慢慢抽身而出。
她长吁了一口气,手臂上却是乌青了一块,可想而知他的力道有多大。
她揉了揉,拿起早就不冷的湿帕慢慢洗了起来。
“水……”床上传来低低沙哑的声音。
安如锦抬头,对上了萧应禛那双深沉的眼眸。
第七十九章 梦里梦外
那是怎么样一双眼睛,深沉无垠,幽深又警惕。全然没有了方才昏睡中的缓和。安如锦心头缩了缩,避开了他过分犀利的目光。
她拿了茶水喂他喝下。萧应禛声音沙哑,问:“刚才有什么人来吗?”
安如锦的手抖了抖:“没有,就如锦一人在这里伺候。”
萧应禛目光锐利看着她:“刚才是你?”
安如锦几乎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好不容易才道:“刚才如锦听见殿下做了噩梦,叫着谁的名字,不过殿下很快就又入睡了。”
萧应禛眼中疑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原来是一场梦啊。”
安如锦为他倒了茶水,问道:“殿下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叫太医?”
萧应禛摇头:“不用了。你退下吧。”
安如锦如何能退下?她犹豫了下,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萧应禛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怔。他眼神一沉正要呵斥她的无礼,忽然听得她道:“终于不是那么烫了。”
萧应禛此时才发现自己身边只有她一人守着,一旁还放着好几条湿帕子。他深沉的目光中隐隐动容。
昏黄的灯光下,安如锦单薄的身影投在金水砖上,有种令人心疼的瘦弱。
他忽然道:“你去睡吧。”
安如锦摇头:“还没到时辰。殿下再睡一会儿吧。高热还未退。”她忽然一笑:“如锦会守着殿下的。”
萧应禛目光复杂看着她:“你……不怨恨我?”
这还是他的自称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安如锦愣了下,摇头:“是殿下救了如锦。如锦感恩在心。”
萧应禛慢慢问:“只是报恩吗?”
安如锦沉默。
萧应禛定定看着她:“宫中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目的。你说出来,也许我会帮你。你不说,将来我不一定愿意帮你。”
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安如锦捏着湿漉漉的帕子,水已沁凉,在这寒冷的天气寒气顺着掌心一直透到了心里。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无形中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自己的心脏,随时准备钳制住她。那无时不刻存在的绝望和不甘。
良久,她淡淡道:“殿下方才梦中叫着的是安郡主的闺名。”
萧应禛一怔。
安如锦抬起眼,带了三分的冷意:“也许在殿下心中,在这个宫中人人有目的,就只有安郡主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目的,不是吗?”
她把帕子放入水盆中,声音平静:“殿下放心,如锦只是奉命伺候殿下的奴婢。唯一的目的是让殿下早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