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老眼中流露激赏。一旁有位贵fù犹豫:“太皇太后娘娘,这般犀利打斗可失了体统,万一打伤了呢?”
太皇太后冷冷看了她一眼:“剑招学了就是要用来杀人的,只是花拳绣腿学来又有何用?”
那贵fù碰了个钉子顿时讪讪不敢再说。旁人听了不由心惊,太皇太后这意思竟然是不管两位皇子死活非要决出一个胜负?
他们看去,眼前威风逼人的老fù人眼神中竟有种难以言说的冷酷。他们似乎恍然才想起,当年是这一位老fù人带着稚子度过皇朝风风雨雨屹立到如今。
她虽然老了,但是那一颗坚硬的心可从未消失。
难道这一场比试,她想要看出谁最适合成为下一任储君?
想到这里,所有的人目光猛地热切起来,更加紧张盯着场下的比试。
场中萧应禛和萧应瑄的比试已经白热化,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大冷天两人头上身上都冒出了热汗,头顶隐约蒸腾出白雾。在他们五丈内已经无法站人。一挨上剑风都有种瞬间被灭杀的错觉。
整个后园中鸦雀无声,除了那剑招碰撞外再无别的声音。
安如锦紧紧盯着场中。她已经看出萧应禛剑招大开大合,大气磅礴。萧应瑄招式缜密,出其不意防不胜防。
一位气势凌人,一位伺机而动。两人势均力敌的确是各有真本事。看来身为皇子谁也不敢落于人后,那天子骄子的确是当之无愧。
她目光复杂看着场中的两人,长袖下纤手紧紧握成拳。这就是皇帝的两个最出色的皇子,这就是她傅家的仇人!
是的,傅家!她尽忠职守的父亲,她慈爱的母亲,她的未来……统统都葬送在那薄薄的圣旨中。
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言决定了他们的生死,葬送了她一切的一切!这这一切她一定要重新夺回,哪怕付出所有都要拿回!
她眼前忽然恍惚掠过卿卿不甘的面容。
……
那一夜她回去后,卿卿亲自找到了她赔礼道歉。
“如锦姐姐,我错了。我不该痴心妄想,想要攀附皇子。”卿卿的面上都是羞愧。她捂住脸抽噎:“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们入了宫一辈子就要为奴为婢,永无出头之日。”
“如锦姐姐身为女官,有了品级还好点,以后还乡还能得以安身立命。可是如我这般没有半点家世和才能,除了cāo劳到老,最后因为年老体弱被驱赶出皇宫外,又能有什么好的结果?我只能去博一把。如锦姐姐,我不是不知廉耻,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卿卿扑在她的怀中哭得泣不成声。哭声中有惶惶不安还有一种绝望。她听着卿卿的哭泣,莫名的悲凉从心底升起。
是啊,怎么办呢?在宫中除了被上位者看中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出头。如卿卿这般抛去廉耻用青春去赌一把未来的宫女犹如过江之鲫。
她抚摸怀中卿卿的长发,连安慰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啊,没有任何办法出头。甚至连xìng命都有可能在一次失误中被轻易抹去存在。可是不管为了什么才入了宫,既然来了就要走下去。
如卿卿之流只不过是为了活得更好。而她呢?
身为朝廷钦犯“傅冷香”已死。她顶着一张修饰易容后的脸和一个随时可以被拆穿的假身份苟活至今。她又要怎么样走下去?
查清真相和报仇,这两件事连想一想都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她是蚍蜉却妄想撼动这参天巨树,是愚蠢还是可怜?
……
“铿”一声剑吟将她从沉思中拉回。场中萧应禛和萧应瑄又一次jiāo错分开,这一次两人都已消耗得差不多了,两人的面上都带上了孤注一掷的狠色。
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