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们通常一年聚一次，其他时间不太会轻易离开自己的驻地，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免得出了什么事来不及采取措施。

    他和沈涅都有自己信得过的人主持大局，所以往外跑的时间比安东诺夫和阿尔伯特更多，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阿尔伯特就是知道这种情况，所以就算再生气他也忍住了，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赶紧把自己助手培养起来，然后好出去给顾泽报仇雪恨。

    几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沈涅摆了摆手。

    “行了，现在人已经救回来了，有什么打算明天再说。”沈涅伸手捏了捏眉心，“都去休息吧，阿泽这边有我看着。”

    这两天为了救顾泽，一行人几乎都没休息过，不管是在现场的还是等消息的都没怎么合过眼，现在既然人救回来了，自然都该滚回去休息。

    傅明杰点了点头，也没矫情推脱，起身就准备离开，倒是阿尔伯特和安东诺夫两人还在线上嘀嘀咕咕的。

    沈涅也没打算理会他们，正准备关了电脑，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自然是吴妈打来的。

    听了她在电话里的描述，沈涅脸色忍不住沉了下来，垂下眼指尖在桌面上轻敲着。

    还没有下线的阿尔伯特和安东诺夫自然也看到了他现在的模样，很是默契地一同停止讨论，想跟着听听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涅也没理会他们，挂断电话之后沉默了会儿，随后又拿起手机。

    另一边程绮丽刚在浴室里泡完澡出来，脸上贴着面膜正站在穿衣镜前试衣服，听到手机铃声不满地嘀咕了一声，“谁啊？”

    一看来电显示，却是吓了一跳。

    之前虽然答应过叶曼青会好好假装程旖柔避免被沈涅发现，但是真当要和他对上的，程绮丽腿肚子还是有些发抖。

    她恨沈涅，但是更怕他，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就算来之前做过心理辅导，看到这个人名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害怕。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程绮丽伸了好几次手，都没敢按下接听键。

    最后还是想起叶曼青的威胁，才终于一咬牙，在铃声快停止的时候接通了电话，“喂，沈……老公？”

    声音虽然特意装出了程旖柔的声线，到底还是多了一丝心虚和恐惧的意味。

    电话对面沈涅眸子沉了沉，点着桌面的手猛地停下，好半晌才问了句，“停车场的事我都听狰说过了，你没事吧？”

    程绮丽刚想说有什么事的，话刚出口又急忙换了副委屈的模样，“我没事，可是听说死了好多人……老公，你快点回来吧，我好怕。”

    话说着，不忘低低地啜泣了两声，一边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对。”沈涅手掌不自觉收紧，语调却意外地平静，“这边事情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搞定，你先等等，我很快就回去了，到时候我给你带上次你看中的那套首饰。”

    “首饰？”程绮丽瞪大双眼，立刻高兴起来，也顾不得继续装温柔了，“什么样的？多少钱……我是说，是哪一套？”

    沈涅垂下眼，如果说刚才他还在怀疑对方的身份，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了。

    “就之前我们在法国看到的那一套，价值大概两千多万吧。”

    两千多万！

    程绮丽抓紧了手机，双眼贪婪得快要放出光来。

    “好，那你尽快回来。”程绮丽忍不住道，“我等你。”

    “当然。”

    沈涅挂断电话，面色渐渐冷了下来，眼底的戾气几近实化。

    阿尔伯特和安东诺夫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了句，“caesar，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