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紧了拳头。
现在范阳卢氏与清河崔氏已经有了血脉传承,这个孩子能抵千军万马。此言道来残忍,可是乱世之中,不残忍不能活。
崔禹:“那个陈友谅”
崔禹冷不防地提起一个人名,崔砚问道:“陈友谅是谁”
之前就提过的人,崔砚好似没留心,崔禹心里狐疑,但还是补充道:“二公子,他也是造反的逆贼。”
“无名之辈,他怎么”
“他是湖北沔阳人士,去年年末,投效徐寿辉从军,此人脾气阴郁,行事无赖,但颇有大将之风,短短几月,便杀人无数,取倪文俊而代之,挟徐寿辉而自称勤王,如今霸据江西诸路,借着四通八达的水道,正欲发展水军。”
“哦”崔砚一挑眉,语气带着不屑,“我道是谁,原来是之前大哥跟我提过的沔阳渔家之子。他能走到今日,是众叛亲离而来。此人疑神疑鬼,谁也信不过,一败涂地是迟早的事。我看安徽的郭子兴才是首要之敌。崔禹,你派人去细细地打探,郭子兴身边哪个人,最容易倒戈,为我们所用。”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
崔砚两指一招,无形中一股劲道自逼崔禹面上。
崔禹险些仰翻,拱手问道,“二公子还有何吩咐”
“凌空喂食了没有”
“下人都安排妥当了。”
“传我命令,凌空再去泰山。”
“是”
作者有话要说:
c五十一
雨生百谷,正是好雨润三朝c春泥富牡丹的好时节。
横柯上蔽,郁郁葱葱的树林子里钻出一个头发凌乱c衣裳粘尘的男人。
他猫下腰来撑着自己膝盖,喘了一会才平静气息。
再直起身来,感受一阵晨雾轻寒,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冻红的鼻子,四下张望。
前头有溪谷,下方素湍绿潭,回清倒影,那男人走过去洗了一把脸,山中春迟,温度低,水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再往下行路,隐天蔽日的重岩叠嶂就远离于身后,树枝蜿蜒渐明朗,桃花成片,良田阡陌,偶有放牛童子过路,吹着轻快的小调。
花香随风远去的方向,一辆梨木马车渐行渐近。
渐变的蓝色如海浪一般清爽,可是他的心,如沉入海底一般压抑。
卢温玉掀开渐蓝色的帘幕,他看到乔然这副破落的样子,心疼地拢了拢眉,“乔弟,我来了,你可还好”
乔然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他爬上马车,坐到前头,“累死我了。一晚上都没休息,按照你给我的地图,翻过了大半座泰山。”
卢温玉提出红凤纹漆的酸枝食盒,里面的饭菜已经冷了,但是乔然已经饿得头昏眼花,顾不上那么多,端起碗筷就往嘴里送。
卢温玉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慢点,慢点,切勿过饱。”
但还是吃撑了,仅剩的力气都集中到胃部供其消化,大脑昏昏沉沉,乔然躺进马车就呼呼大睡。
待他醒来,抬起眼皮,发了半天的愣,才真正回过魂来,“一”
卢温玉:“”
乔然:“卢兄,我感觉做了好长的梦,梦醒了,却他妈发现自己是在梦里做梦梦醒了。这心理落差感觉身临其境盗梦空间里。”
卢温玉没话说,默默地递上温水一盏。
乔然谢过,喝完水,又发了会愣,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耷拉着脑袋,披头散发,很是郁闷。
卢温玉打开马车轩窗,“乔弟,你看外面星辰灿烂,明天将会是个好天气。”
乔然茫然地看了一会,眼神才逐渐聚焦起来,“天都黑了我们这是到哪了出泰安境了吗”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