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深色的阳光轻轻暖暖地将沈沂包围了起来,过长又凌乱的头发占据了岑沚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的所有注意。
沈沂仍然呆滞地看着前方,像是突然间什么也感受不到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岑沚轻轻带上门,把那份尴尬的气氛,也给紧紧地关住了。
关门的那刹那,学不乖的沈沂还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因为他好像闻到了一种味道,那种味道是一种很淡很淡的香,他透过窗上碎开的裂口,清晰地看到那些白花儿周围散落的花瓣。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总之周围的树都是浓浓的深绿色,茂密得几乎没有缝隙。突然有一阵风吹过,那阵风带走了些没站稳根头的树叶,卷着它们在半空中飞转。
沈沂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被勾得蠢蠢欲动了起来,他想用很大力很大力地跳上去,拽着一片叶子。
可他在试图再前进一步的时候,被锈了的链子绊住了。
他。
挣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4c商界
关上门,岑沚有些脱力倚在门上。垂下头,连着一起垂下的头发很好地遮住了他的侧脸,看不清他的脸看不见他的眼,不知道他在看哪里在看什么。
他浑身静下来的第一个感觉,是害怕。
怕什么
不知道,就只是心里慌慌的,难受罢了。
他疲惫地阖上双眼。
四周渐渐地陷入一片黑暗,脑袋开始眩晕,而感官却开始变得敏感。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全身上下,那些看得见的或看不见的血管正在疯狂的跳动,似乎是想要冲破那层薄弱又脆弱的血管皮层,冲出他的体内
许久之后,他突然狠狠地反手捶了下门,捶门的手恰好给他当了个支撑,背顺势腾了起来离开门,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突如其来的巨响在这个空荡的房间里轻声回荡了起来,似乎是在回应着什么,伴着他离去的背影,却久久不能完全地消散而去。
岑沚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就出门。
亲友从国外回来了,他得去打个招呼。
一路无话。
到达目的地后,岑沚就渐渐地放缓了车速,开着车缓缓而行,目光四处扫视,见没有空出的车位,便开着车四处兜着圈子继续找。在经过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梁晟瑾正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焦躁的表情,跺着脚来回走动的模样,像极了个小糟老头。
岑沚觉得好笑,便一脚踩油门,特意从他面前经过。
此时的梁晟瑾还在心里咒骂着自家那不守时的b一ss,然而在转头的那刻,视线却不经意扫到熟悉的suv,惊了下,连忙激动又惊喜地追上去。
车子并没有开多快开多远便缓缓地停了下来,因为恰好有个车位,岑沚顺势停好车。
刚停稳,梁晟瑾便饿狼似的,凶狠狠地扑了过去趴在车窗上,脸死死黏在窗上,两眼泪汪汪,大张着的嘴似乎是要吼出什么
透过墨黑色的车窗,岑沚还是能借着会场那些华美的灯光,看清对方此时那副稚气满满又略些惊悚的模样。长得好看的面容被他深深地皱了起来,眉与眼中无不透露着他此时此刻的哀怨。
岑沚摇下车窗,还没开口就听对方夸张地大叫:“b一ss你终于终于来了”
“哎哟卧槽我等你很久了没接电话你是想干什么呀刚刚尹先生来找您了,您真是怎么就”
岑沚最讨厌他的一点,就是话唠。
叽叽喳喳的,永远都不会知道闭嘴这个词怎么写。
梁晟瑾也是岑沚的其中一个亲友,算发小的那种关系。他是梁氏集团的唯一的继承人,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