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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塞黄云望眼遮征鞑未解又天涯可堪绿鬓斗霜华。

    剩水残山思故国荒沙瀚海乏仙槎豪情犹在莫兴嗟。

    ——调寄浣溪沙

    漠漠黄沙骄阳似火。这正是蒙古库里戈壁上最炎热的季节七月里的某一天的中午时候。

    大地都好似喘不过气来在这万里无垠的大沙漠上一切都好似静止了看不到什么有生命的东西只偶尔可以看见沙石堆中绽出的几根野草。可是就连这沙漠中生命力最坚韧的野草也已经桔萎焦黄纵有风来它也不会迎风起舞了。

    没有静止的只有流沙。一阵狂风过后流沙四散俨若惊涛。沙跟着风移走就像水在地面上流过一样。风沙起处阳光也染成了一片黄。黄沙漫天的迷离烟雾之中略略带着一些淡紫的轻蓝色使人远远望去总好像那遥远的地方是一个浩瀚的美丽的海洋一样。可是任是眼睛再好的人也看不清楚哪儿是天地相接的地方!

    这真是天地间罕有的奇观只有在大戈壁才能见着的奇景。

    在这万里无垠的大沙漠上当真是一切都静止了吗?在这七月里的中午时候。

    不这只是往常的情形但今天却有例外。

    除了流沙之外还有一个人。他是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的粗豪少年骑着一匹马正在库里戈壁上冒着风沙前行。

    这少年从来没有过在沙漠旅行的经验此际他正震惊于眼前的奇景心里想道:“前人形容‘瀚海’(沙漠)的流沙说是:‘积河成旱状如惊涛。遇风则流乍聚乍散。’形容得真是一点不错。”这少年人是从中原来的他曾经为了这次深入漠北的万里壮游做过一些准备功夫读过一些有关沙漠的游记学过蒙古的语言。看过许多有关蒙古各个部落的风土人情的记述。但如今身历其境他只觉得书上所描写的远不及他所见到的十一是如此的雄奇而又如此的令人怵目惊心!

    这少年只是震惊于眼前的奇景却无心欣赏这眼前的奇景在这样炎热的阳光底下他的整个身体就像一块块要溶化的羊脂他骑的一匹千中选一的国外良驹也在口吐白沫几乎走不动了。而且更要命的是他所带的干粮和食水也快要用完了。

    这少年在黄沙漫天之中吸了一口热风只觉身体就似要着火焚烧似的十分难受。他想喝一口水一看水壶里的水已是只剩下薄薄的一圈了。这个大沙漠不知何时方能走出他苦笑一声只好又把壶盖盖上。

    这少年苦笑一声心里想道:“人生际遇之奇往往出人意外。我以为是要到江南去的谁知却到了漠北来!”

    原来这少年姓李名思南本是山东武城人氏这次他到蒙古来乃是奉了母命来寻访他父亲的。

    山东武城早已沦陷在金国的统治之下百有余年南宋偏安江南也差不多有一百年了。李思南本来是将门之后他的曾祖曾在韩世忠手下当过一个中级军官宋室南迁之际没有随行从此便以务农为生。到了他的父亲李希浩这一代家道中落和一般农户已是没有多大分别。李家的家传武艺也因数代务农逐渐失传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李希浩只是会一些寻常的弓马谈不到有什么武功了。所幸他知书识字在乡下开了一间私塾务农而兼教学勉强也还可以混混日子。

    金章宋泰和六年(宋宁宗开禧二年公元一二o六年)铁木真统一蒙古受各部落推戴为“成吉思汗”兴兵伐金李希浩被蒙古兵掳去作夫子。这次战争因蒙古有事于西夏而移兵西向全国得以苟安但金国的战争结束了李希浩却没有得到释放推想可能是蒙方缺乏人力把民夫都带回去了。

    李希浩被掳之时李思南只有三岁他的这个名字是他父亲取的。宋室南迁中原父老遥盼彼旗百年来仍是在异族统治之下李希浩思念故国是以把儿子名为“思南”。

    七岁那年李思南有了一个奇遇。他父亲童年时代的一个好友在少林寺学技此时已经成为一个名满江湖的大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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