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忽然觉得怀里的小脚丫子热了起来,心境却是平静恬美至极,暗自想着自己曾与书痴同游,如今与道痴同住,隆庆不知生死估计已死,花痴也许会来报仇,说不定可以化仇为友,那么天下三痴便都与自己有了关系,定然是一段佳话。
正自得意,眼前窗外银白的星光忽然间变成了长安城冬天朱墙前的那些鹅毛大雪,他想起了雪中那个黑发如瀑、眉眼如画的女子,不由心生惘然。
从小到大,桑桑一直能感知他最细微的情绪,只不过片刻沉默,她便察觉到宁缺此时的心情有些异样,好奇问道:“在想什么呢?”
宁缺捏了捏她的小脚丫子,说道:“没什么。”
他心想,连意淫都有些困难的人生,未免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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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反正叶红鱼同意了与桑桑一同修行神术,虽说桑桑在神术方面的天赋与潜质,早已得到了光明大神官和天谕大神官两位神座的承认,但她毕竟前十五年的岁月都消磨在做饭洗菜擦桌这些事情上,论起对道门神术的理论认知和道痴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桑桑有些紧张走进了幽静的别居,然后那个安静了很长时间的屋内,光明渐作,庄严气息随风四溢,好在是盛夏白昼,并不是太过显眼。
当天夜里,宁缺和桑桑在床上认真地讨论了很长时间,在确定自己确实没有修行道门神术的天赋之后,他决定还是要尊重一下夫子的人格,从那之后再没有询问桑桑,也没有尝试去偷窥。
当桑桑再次走入别居时,他就站在种着数株梅花的庭院间,安静等待,夏时梅花自然不会开,老枝弯曲自有别样美丽,正如他此时的心情,虽然自己没有从这件事情里觅得好处,但桑桑能有好处也一样美好。
又是当天夜里,叶红鱼端着碗白米饭在吃,忽然她抬起头来看着宁缺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小侍女的修行天赋有多高?”
宁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很高,但不知道具体多高。”
叶红鱼平静说道:“非常高,高到如果我是你,想着自己的侍女修行天赋竟然比自己高这么多,一定会羞愧到去撞柱。”
宁缺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我洗澡的时候又没有被人看光光,贞洁仍在,何在学那些妇人在衙门里玩撞柱的把戏。”
叶红鱼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会杀死你,哪怕引起西陵与唐国之间的战争也在所不惜。”
宁缺倒吸一口凉气,感慨说道:“原来我现在已经这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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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桑桑共同参详神术,并没有对叶红鱼的生活带来更多改变,她还是长时间留在客房内,依然沉默,专注甚至有些痴狂地继续着她的修行,借着天光对着那张在纸间撕下的剑发怔,偶尔走出客房,则是在别居庭院里对着天穹喃喃自言自语,抚着弯曲的老梅若有所思。
她脸色愈发苍白,眼眸愈发明亮,神情愈发憔悴,却依然专注坚毅,旁观这些发生的宁缺,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有个道痴的称号。
只有修道如痴这四字,才能形容这位少女道士。
很自然地,宁缺想起了书院后山里的人们,想起了人生如题各种痴这句话,想起了自己登旧,进后山,悟符道,甚至更早一些的书道冥想岁月,感慨想着果然都是相同的人,不由心生戚戚。
他忽然向梅树旁的叶红鱼走去。
“虽说修行确实需要痴劲,但一味苦修,终究不是道理,我有过一些经验,放松一些,反而能够看到壶外青天。”
叶红鱼转过身来,看着他平静说道:“你哪里来的骄傲和自信,来判定我这十几年的修道生涯里,还没有逾过你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