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彦虽然大智大勇,智慧无人能敌,可是这“父亲大人”四字,仍然令他大出意料之外,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他强抑心中震动,令面色全无变化。他知道,若魏临风真的认了这位东厂督主为父,那自己与魏临风之间的许多勾当,此时这位督主大人定当已然了如指掌。
魏临风看看公孙彦,面上骤然一红,随即恢复宁定,不再看公孙彦一眼,又对成敬道:“刀鞘没有了。”
成敬面色冷如寒冰,道:“不要挖了。小魏子c公孙盟主,咱们回去。”说罢,转身去向园门,魏临风与公孙彦在后,跟随成敬而去。
到了园门,成敬却不再转向护卫院,而是径直出门,向前面东盟大院行去。
魏临风c公孙彦,一前一后,也跟着成敬去向东盟门楼。
进得门楼,成敬直入总堂。两人跟进,一左一右站在成敬身后。
成敬站立总堂之内,眼光慢慢转动,将总堂内所有一切,一件一件都仔细看过来。
成敬又仰面细细看过总堂房顶。看完房顶,又将地面一方方细致看过。
最后,成敬走上摆了盟主座椅的方台,伸手抓住椅背,将宽大座椅提在一旁,站在座椅下的方台正中。站得一刻,又提回座椅,下来方台。
成敬紧盯公孙彦双眼,片刻,问道:“公孙盟主,云千户说杀死凌长统和刘子骞的元凶是乾坤双璧,你也是这么说。缘由何在?”
此时,公孙彦神色已是镇定如常。听成敬问,当即躬身答道:“回督主,公孙彦虽十分不愿令人得知,害死两位掌班的元凶是在下的师兄c师姊。可是听林档头c戴档头所言,行凶之人是两人联手,且其中一人还是一名女子,这与携手共同进退的大师兄c大师姊别无二致。更加令公孙彦所不愿相信的,是两位掌班身上的伤势。”
成敬听这公孙彦所言,依旧紧盯他的双眼。问道:“两人伤势有何异样?”
公孙彦道:“凌掌班胸前是被掌力所伤,掌印深深印在他的左胸上,心脉被震碎不说,那掌印颜色却是经夜仍旧暗红。世间所有淤血伤痕,都是青紫黑暗。唯独这太和掌,至阳至热,被其重伤之人,伤痕异样,乃是暗红之色。公孙彦知道督主大人胸罗万有,对这项冠绝江湖的绝技,所知当不比在下少。故而,公孙彦虽想回护师兄c师姊,又怎敢含糊其辞,蒙混督主。”
成敬道:“接着说。”
公孙彦道:“刘掌班脖颈上的伤,虽几近无形,但可看出,乃是剑伤。只是,寻常刀剑是绝难划得出来的。原来,世间有一柄剑能划出这样的伤口。眼下,据公孙彦所知,应有两柄剑能划出这样的伤口。依督主与大师姊的同门渊源和眼界见识,当比公孙彦认得更为清楚。”
成敬紧盯公孙彦,道:“本督主明白,你所说的这两柄宝剑,都是上官苏儿的兵器。原来那柄,是无方门的至宝青霜扶苏剑。眼下这柄,本督主见识过两回,乃是北国宝物松纹古剑。若想杀人于无形,的确非这两柄神兵不可。”
说完这些,成敬竟仰闭目,陷进冥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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