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又用另两张鹿皮与一叠纸装成一本书,坐在金寓北对面,也写了起来。写下几张,即起身察探一回内室中两人情状。
午时过后,苏儿照应妹妹c安宁服下汤水,两人用过午饭,又再书写。
掌灯以后,两人各自书毕,苏儿收起笔砚。金寓北拿起苏儿所书书本,见封面字体隽秀,左边四字写着:无方奇门右边四字写着:无方剑式。
金寓北翻开鹿皮封面,看到里面写满蝇头小楷,且辅以精密画图。前半部是奇门之术,有机关c毒阵c营垒c布阵c制械等等的草创法门,还有水用c火用c土用c木用c金用五行之术。后半部则是她的无方剑式。
苏儿回来,收起金寓北的太玄真功心法和自己的无方奇门无方剑式,用锦帕裹了,放入箱底。
两人又进内室,察得安宁脉象又稍强了一些。异儿的脉象虽仍散乱,却也没再更差。
对小师妹伤势迁延反复,金寓北仍是百思不得其解。苏儿并不帮他参详,但也对缓解妹妹伤势无计可施,只有坐等明日疗伤时候早到。
苏儿盯着妹妹,看了好一刻。这时才清楚看到,她已由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儿,出落成一个气质如兰的冰雪少女,美得没有一点儿人间烟火气息,美得明澈晶莹,如雪如水,真是连轻轻触动一下都舍不得。苏儿久久看着妹妹的面容,不禁又轻声长长地叹了口气。
金寓北见苏儿叹息,心疼她又劳累了一日,对苏儿道:“师妹,今晚早些歇息吧,我来照看师妹和安宁。”苏儿抬又看着丈夫,心思起伏,看出了神。金寓北不明所以,俯身看看自己身上,未见异状。以为苏儿是太累了,轻轻把她扶起,给她端水洗漱,又陪她进到卧室,帮她除去外衣。
苏儿不语,默默躺下。
金寓北烧旺炉火,坐下运功。行功良久,起身添柴,静听三人呼吸,到内室看了小格格和小师妹。
金寓北秉烛来到卧室,给苏儿拉好被角,端烛火向里照照她的脸庞,烛光下见两道亮亮的泪痕留在脸上。金寓北心里一惊,欲待叫醒她询问,但见她犹在熟睡,手伸到半途又收了回来。金寓北暗想,苏儿定是因惊险劳累致有噩梦,故而梦里流下泪来,心里疼惜不止,又伸手,轻轻给她拭去泪痕。
苏儿几欲忍不住要起身抱住他痛哭出来,终究还是强自忍住,假装睡熟,任由他擦拭。又觉得烛火在脸庞上方跳动好一会儿,才听得丈夫轻轻退了出去,门也被慢慢带上。苏儿觉得室内暗了下来,才抬手以枕上锦巾擦擦眼睛。想着异儿不知何时才能醒转,又想日后难再回这天璧山,眼睛不由又再湿润。
苏儿又静听几回外堂丈夫的声息,不知到了几更,才朦胧睡去。
一夜宁静。两人早早起来,洗漱完毕,苏儿给安宁和妹妹喂了汤水,两人用过早饭。
苏儿到安宁内室,轻轻呼唤,安宁悠悠醒来,神色又好了一些,但身子仍是酥软无力。金寓北过来抱起安宁,苏儿道:“安宁乖,叔叔给你两人疗伤。”
金寓北把安宁放到师妹床上,苏儿扶妹妹和安宁并排坐好。金寓北端坐床前椅上,出两掌分别抵住两人后背灵台穴。
苏儿见安宁在注目看着并排而坐的异儿,道:“安宁,闭目,凝神。”安宁转头闭目坐好,就觉一股温暖气息缓缓从后背进到身体里来。
此时,两种真气在金寓北体内已成一体,又经金寓北两夜运转纯熟,已毫无滞窒。虽由金寓北一人为两人疗伤,却比和三贝勒联手时还要顺畅。
苏儿紧紧盯住床上二人的脸色,见安宁的小脸儿慢慢红润了起来。妹妹的脸色却是时而灰白时而红紫,变幻不定。
金寓北觉得进入安宁体内的真气已在各处经脉中慢慢运转了起来,且有越来越顺畅的迹象。可是进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