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也不看五人小组盯着自己的眼光,拎着大刀就往后山走,过了小东山,再过小西山,又走了很长一段山路,到了被篝火照得通亮的深深的山坳。杭天甲的嘴被布团塞得紧紧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杭九枫在他面前站稳了,也不听五人小组的人发出的口令,双膝往下一跪,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说了一句:“老人家,儿子送你享福去了”然后便很自然地一挥刀。北风相助,寒光照彻,山野低垂。身首分离的巨响,原本可以使杭天甲像杭大爹一样雄壮地死去。
一切都被麦香的破口大骂冲淡了。
圣天门口五零1
常守义被捕时,麦香正在小溪里使劲搓着傅朗西的裤子。
杭天甲被捕时,麦香又在小溪里使劲搓着傅朗西的裤子。
“为何还不让傅政委的红色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放在往日,董重里一定会说傅朗西是不是吓得尿裤子了,今日却不能这样说了。他停下来貌似轻松地和麦香开着玩笑。他这么说是有来由的,小曹同志与傅朗西见过面后,就通过五人小组传话,特许麦香暂时不与大队一起活动,全力护理傅朗西,只要不影响傅朗西的身体健康,生孩子也是允许的。
麦香信口回应了董重里一句:“未必不生孩子,就会被肃反”
董重里脸上闪过的痛苦表情,让麦香再次回头时,下意识地往小街深处看了几眼:又有几个人被管团长的士兵荷枪实弹地押往后山。董重里在镇静之余轻轻地摇了摇头。几个小时后,麦香再次见到董重里,这个一向襟怀坦白c静如处子的男人已经方寸大乱。
小教堂里,五人小组早已各就各位。桌子上摆着常守义的口供。说是开会讨论,却没有董重里说话的份,五人小组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如何才能将排在第三的麦香等人一网打尽。董重里在心里冷笑。自从五人小组按图索骥地去捉常守义供出来的那些人时,他们就失去了董重里的尊重。随着时间的推移,董重里明白了:麦香是一只诱饵,或者是董重里上钩,或者是傅朗西上钩,或者两人都上钩,或者两人都不上钩。不管做到哪一步,最后都是五人小组肃反的成绩:摸清了大队在天门口武装割据地区主要负责人的底细,无论怎样说都使这支队伍更加纯洁。董重里没有坚持,也没有不坚持。五人小组先是决定事先不向傅朗西通报麦香将被逮捕,后来又决定在逮捕麦香之前由董重里向傅朗西通报。董重里只是认真地聆听,直到他们做了最后的决定,他才用目光穿透窗户,深刻地凝视着后山。
“非得我去吗由你们去通知应该更合适。”
“你是老傅的老搭档,凡事都有默契,你去最合适。”
董重里不再与穿新军装戴新领章帽徽的五人小组计较。
董重里进雪家时,傅朗西正在同麦香说话: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恋爱研究会的事。”
“我都不想,你也不要想,免得心烦。”
“不。我想好了,有朝一日一定要好好研究如何恋爱。”
“难怪大家都愿意听你的话,跟着你走。”
“如果有先苦后甜和先甜后苦,你愿意选择哪一样”
“你应该弄个先甜后也甜的事让我选”
董重里勉强挤出一些笑容走进去。麦香回避后,他立即换上从未有过的严肃。到这一步,他也不再避讳,开门见山地说了所有与麦香有关的事。五人小组认定麦香是恋爱研究会的主要头目。傅朗西脸上没有搽黄蜡,却比搽了黄蜡还要黄。他一言不发,眼睛望着半空,像个只记得饿不记得饱c只记得吃不记得屙的苕男人。董重里几次催他拿个主意,他都没有反应。
“这样下去就是滥杀无辜。与那些用宁可错杀三千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