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个多小时的你追我逃,“惊奇”号终于被“圣费尔南多”号追到了它的船首炮『射』程范围内。一声钝重的爆音响起,董南彷徨着寻找飞过来的炮弹,只见离船尾二十米远左右的海面上,溅起一个白『色』的水柱。
在老约翰和阿瑟尔船长的努力下,“惊奇”号仍然占据着上风,但在敌船船头没追到船身三分之一前,绝不能轻易转向!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而且还会成为“圣费尔南多”号三门船首炮的靶子。
仅有的两门6磅炮已移到前甲板右舷,跟准备跳帮的船员们一样全被帆布覆盖着。表面上看来,甲板上空『荡』『荡』的,只有十几个水手在老约翰的指挥下『操』纵着帆索。
董南有些紧张,从伪装下的护栏缝隙里看着越来越近的目标,禁不住地问了句:“他们不会再开炮了吧?”
“这是警告,到嘴的肥肉他们才舍不得轰沉呢。”伯爵大人躺在甲板上泰然自若,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地,喝着朗姆酒,看都懒得看紧追上来的敌人一眼。
形势对我有利,但胜负却很难说!
董南一边设想着自己会不会被堆积如山的尸体吓坏,以及被杀死后尸横甲板的可能『性』,一边不无惋惜地叹道:“伯爵c霍拉,你们俩真不该来。”
“既然是三个火枪手,那我们就应该呆在一起。”霍拉便指了指隐蔽在艉楼上的那捷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伯爵则放下酒瓶,拍了拍他胳膊,一脸坏笑着说道:“杰克,作为你的剑术老师,我可不能就这么扔下你,况且还有一招我没来得及教。”
“哪一招?”
“踢西班牙人的屁股。”
董南乐了,禁不住地笑了起来。与此同时,桅杆上升起了白旗,十几个水手在老约翰的命令下,麻利地爬上帆桁。这让以为他们要束帆停船,准备投降的西班牙人欣喜若狂,“圣费尔南多”号上顿时传来了一阵阵喧嚣的欢呼声。
欺骗显然获得了巨大成功,满以为火炮都被推进了大海,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圣费尔南多”号,不仅让“惊奇”号进入到了它的火炮『射』程范围之内,而且还盲目自大到连下甲板的炮舱门都没开。
十六寻十四寻十二寻!见“圣费尔南多”号船首已越过自己的船尾,老约翰猛地抬起头来,冲帆桁上的水手们吼道:“放满帆!右满舵!”
“是!”
随着老约翰的一声令下,董南等人立马掀开帆布,不约而同地进入到作战位置。拽转向索的拽转向索,扳舵盘的扳舵盘,阿瑟尔船长则率领他的部下分别守候在大小船锚边和主桅杆下,随时准备就地下锚并砍断桅杆。
“开火!右满舵开火!”
西班牙船长一定是发现了海盗们的阴谋,为了避免相撞,当机立断地下达一连串命令。但他们反应的太晚了,仅仅十几秒钟,“惊奇”号右舷就狠狠地撞上了它船首。这次撞击几乎把董南撞飞到了甲板上,头顶上响起了一阵阵木头和帆索的断裂声。紧接着,又响起了人们的叫喊声。
尽管如此,船尾还是挨了“圣费尔南多”号左舷船首五六门炮的轰击。每一发炮弹袭来,都能够听到木头裂开时发出的劈里啪啦声,并且不时听到受伤的人发出的呻『吟』声。
一颗葡萄弹击中了老约翰,听到一声尖叫,董南转过头去,发现他正向前扑倒在甲板上,鲜血从他背上的黑洞里汨汨直流。由于失去了控制,航舵的轮辐飞快旋转着倒了回去。
撞击成功,“圣费尔南多”号牙檣已戳进了“惊奇”号主桅帆索,尼德兰水手也在阿瑟尔船长的命令下猛砍主桅杆,船尾铁锚也飞快地放了下去,有没有人掌舵已经无足轻重,董南立马接过指挥权,声『色』俱厉地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