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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他毕业后去东南亚历练几年。到时如果他能让宇文家的叔伯,堂兄弟心服口服,我就把位置让给他做。”宇文政讲起这件事的时候,无限感慨:“那时候他明知我在唬他,也知道叫他去东南亚就是送他上路。也明知在你和他之间,我会选择你。也许他低头求他母亲,我或许就会放过他。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懂得两个字。”

    “哪两个字?”

    “忍耐”

    宇文迹梗着脖子问:“什么?”

    “你一向心高气傲,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里,所有人把你宠的不懂得什么叫‘看清时局、学会向敌人低头’。也怪我,从来没教过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的低头的道理。你要知道来日方长,你今天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日后你也做不到。”

    宇文迹垂首不语,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当时在想这般优秀、懂得知进退的人,却无法成为我的继承人。”宇文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周身还泛着幽森的蓝光:“那么,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宇文迹在知晓父亲心中的真实想法时,眼睛一亮:“爸,你打算……”

    宇文里来者不善,宇文政止住他,语重心长地又道:“我要是再年轻上十岁,兴许还能同他争一争,可惜我老了,和你母亲还有秋秋的后半生就只能交给你了。”宇文里近些年在东南亚的发家史,的确是耸人听闻。如今的宇文里不再是当年站在角落里的沉默少年,而是一个双手粘满鲜血,势要他性命的亡命徒。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回来找我报仇,为了他父亲的事,但我还不想死,至少不甘心死在他的手上。”

    宇文迹激动地打断他:“爸,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他妄想取缔您!”

    宇文政之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收买人心是他最大的手段。宇文迹几斤几两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清楚的很,宇文里是在枪林弹雨中历练过的一身能耐,宇文迹则是在他温室下精心培养出来的一盆花,离开他的帮助就什么都不是了。

    **

    阿映得知阿爸的不辞而别之后,坐在冰凉的竹地上哭了整整一夜,导致第二天高烧不退。

    阿映经常大哭大闹,企图用眼泪欺骗大人换来同情和让步。可这次是真的,她从来没像这一次哭的这般悲恸,这般肝胆俱灭。

    余亦歌心疼,突然告诉一个五岁的孩子,从出生起就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你伤心生病时拥抱着你至亲至爱的人再也不会回来,未免有些残忍。佤勐邦当地没有西医,更谈不上中医。若是小病小灾,当地的赤脚医生会给病人开上一些偏方,熬成汤水喝,可疗效也是出奇的差,往往会有孩童因发烧久治不愈,最后烧成了聋子瞎子,甚至是傻子。

    阿映发热一连折腾了几夜,今晚才勉强算是退了烧,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余亦歌哄她入睡后,才端着水盆下楼,打算生火给自己煮碗面吃。

    楼下的厅堂漆黑,只留了外屋檐下吊挂着的两盏马灯,半明半暗。透过矮矮的门楹望出去,还能瞧见院子外的一览无余的斑斓星空,风在舞动,知了热的在叫,一片宁静。

    屋檐下传来腊钦的声音,他手中的烟头在夜光下忽暗忽明,另一只手握着一部破旧的翻盖手机,正低声与人攀谈着。

    “是,我明白了,就在这两天了”

    “我做事您放心,不会叫人发现的”

    寥寥数语后,腊钦挂断了电话,回过身,猛地一下子瞧见了余亦歌,怔了半天才勉强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嫂子,你怎么在这?阿映好些了吗?”

    余亦歌一连几夜不睡,此时不堪乏累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刚刚哄她睡下。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睡?”

    腊钦忽然摸了摸口袋,掏出被压得皱皱巴巴的香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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