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死党
2000年的夏天,那年我高三。高三几乎人人都在为高考做着最后的拼搏,而我却一身轻松,完全像个局外人。
我读的大河高中是我们大河区的最高学府。的确,就连我们的数学老师也这么认为。虽然高中那个数学科目叫数学还是叫代数我已不记清了,对于这老师我却还记忆犹新。他个子很矮,精神矍铄,尽管就要退休了,依然尽职尽责。对我们充满了希望,经常称呼我们为“准大学生”或者“科班出身的学生”。他也经常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比如“作为本区排名第一的学府,你们应该感到骄傲,珍惜学习的机会,不应该逃课,不应该上课睡觉,不应该”不过我对这些话几乎是充耳不闻。可我们从不去反驳数学老师的说教,仅仅因为他是一个即将退休的慈祥老人。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学校永远是第一,因为本区只有一所高中,所以一定就是第一了。但事实是本校作为本区的最高学府,在全海州市排名第一,不过不是正数的,而是倒数的。
在学校我有一帮死党,这些人都是从高一就一直在一起的,是一群经过多次分班也分不开的死党。原因不是我们彼此不舍,而是我们都很“出色”。我们那个年代的分班考试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学生从高一到高三是要经三次考试的。第一次就是入学分班考试。学生开始被平均分配到每个班,这时每个班级里都有优等生。到了高二,就开始分文理班的考试,主要根据文理科成绩,以及老师c家长c本人的意见来决定。我不得不说这里有种传统的思维定式,就是学习差些的人大多认为学文科好。既然学习差,去文科班,只要多看c多听c多背,还是有机会考上大学的。我也很媚俗,选择了文科班。这样文科班就聚集了大批像我这样的“有志之士”。在文科班经过一年的学习,成绩良莠不齐,于是高三再最后一次分班。学校称这样分班有利于学习,成绩好的可以快点学,差的就慢慢学,所以官方称作“快班”和“慢班”。其实这件事情也很好理解,既然分文理班的时候文科班一些同学学习相对差些,那么这里肯定就有更差的。或许学校的想法是好的,但实事上慢班成了学生玩乐的天堂,老师眼中颓废的地狱,学生便每天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而我便是其中的一员。
简而言之,本市考不上高中的学生花钱来这个学校,经过三次考试的淘洗,“最出色的学生”都分在我们班。虽然每天都按时上学,按时放学,但是我们的心早已不在教室里了,只不过每天做着从家到学校的机械位移。也没有人会真正关心我们的感受,更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存在,我们是一群游离于学校的人。
这就是我们这些死党没有分开的缘故,我们可以说是这个学校乃至这座城市的“精华”。虽然是以这种无奈的方式和这些死党分在一起,但是经过三年的相处,我们亲如兄弟。
我叫陈恒,听说当初爸妈给我起名字的时候是希望我能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做什么事情都能有始有终。可上帝似乎和爸妈开了个玩笑。爸妈望子成龙心切,从小时候开始就送我去音乐班c围棋班c书法班还有美术班,盼着我长大也能成为个什么家,可我最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信满满地去学了几次后就再也不去了,最后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结果爸妈到现在还经常拿这些事来挖苦我。比起和我性格天壤之别的名字,我更喜欢我的外号——“小白”,一个原因是我经常偷用老妈化妆品的缘故;还有一个是“小白痴”的简称。我只要平时做出白痴行动,死党们就会叫我“小白痴”。后来他们觉得每天这样反复叫太累了,于是为了省力气就叫我“小白”。后来《蜡笔小新》在全国热播,顿时发现这外号居然和他那倒霉宠物狗同名。
我的死党不少。
贺鑫,这个人是我们的头领,我们都叫他“老大”或“大哥”。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