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太阳渐渐升起,即将露出它那张火热的脸,怎得这一阵扎眼的光芒,把空气压向独龙,他感到胸中似一团火,是一种无名的火,好像是爱的火焰。哥哥独龙终于体会到了爱的滋味,他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大辈子哥怀里坐着兄弟媳妇,如今俺也成了扒灰头。哪里还顾得上闲言碎语,管他什么大辈子哥兄弟媳妇呢,逃命要紧,他一手抓住马缰顺势搂住女子,扭头喊叫一声:“弟弟快上
“不,”
弟弟堵虎摇了摇头,见女子坐上了战马,他放心了。于是,伸出手来,对着马屁股使劲一拍,而后交代一声,“你们赶快逃走吧,我在保安团当差,再说,也没杀人,西霸天不会拿我问罪。”
“那好,”
独龙点了点头,常言道;谁杀人谁赏命,西霸天不应该拿他试问,但,可能作为人质要挟,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两腿一夹马肚子,告别一声;“弟弟再见!我们走了”
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被一位手拿大刀威武猛汉挡住了去路,大吼一声;“哪里走?,”
“乖乖!”
独龙闻听喊叫,立即挘住战马,抬头观看,猛汉身后人山人海,把个茅屋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此架势西霸天是要抓活的。因为,那些人马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到中间了,想出去已是不可能了,整个茅屋前前后后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过
“嘿嘿!”
保安队长廖一熊冷笑一声,劝说着:“独龙,赶快下马投降吧!保安团人马把茅屋围得水泄不漏,老爷亲临现场指挥,你们能出去吗?”
“果然难以逃出,”
独龙在马上向女子讲:“怎么办呢?西霸天誓为大少爷报仇,好汉做事好汉当,要不我去抵命,弟妹赶快逃走,”
“不,哥哥是英雄,大少爷该杀,”
女子直起腰来前后瞅了瞅,并不见二少爷屠二倒,此时心里已经明白,西霸天不是为的抢亲,而是为大少爷的死,随安慰一句:“要留我们一起留,要走一起走,弟媳绝不会丢下哥哥不管,”
此时,西霸天在路旁水杉树下,那颗高高的水杉树像一把太阳伞,向着太阳光倾斜,微微地弯着腰。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驮着背,和水杉树一样朝一个方向弓着,那满是邹文的脸,活像水杉树的干皮。那都桑着眼皮,邹纹一层又一层,好像杉树叉被砍后留下的疤。那样子比死了亲爹都难看。
可是,他的精神还是蛮好,嘴里时不时地露出那颗金黄色的大板牙,配上老树皮的脸,好似邹纹中的一颗金子。此时,额头爆出青筋,活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吼叫着:“简直吃了豹子胆,胆敢杀死老夫的大少爷。我屠万柯岂是好惹的,一定要挖去独龙的眼睛,割掉鼻子,刨开胸膛,掏出心来,而后再一块一块地零刀旋肉,活活的刮死,方解老夫心头之恨。”
茅屋附近有几颗柿树,好像故意给西霸天作对似的。它对大少爷被杀而感到自豪,每棵都燃烧着一团热烈的火焰,好像向人们喊叫;“杀的好,大少爷该死,”所以才献出一张张橘红色的笑脸。
“上,”
保安队长廖一熊闻听西霸天所言,一手端着枪,一边催促着众人马,“团长大人有令,抓活的,抓到有赏,赏二十块大洋。”
“抓活的”
包围的团丁们,一个个猫着腰,端着枪,议论着,“老爷这次破费了,口气不小啊,二十块大洋,可是,独龙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他手里枪,而且背后还插着大刀。”
尽管保安队长廖一熊喊破喉咙,还是没人敢靠近独龙。周围虽然包围好几百名团丁,他们一个个拿着刀,端着枪,只是团团围起,就是不敢靠近。他们怕呀,独龙岂是好惹的,你看他那威武雄壮的个头,背插大刀,肩挎盒子炮,腰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