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杨飞不去看孙媛媛的绝望和凄惨,也不去回答她的问题。感情?孙媛媛说的没错,四年了,能没有一点感情?假若她饿肚子,或者在外面被别人打,被别人欺负,他是不能坐视不理的。这四年她影子一样没有自我地跟着他,平常可以忽略,可是真的有人践踏羞辱,他还是不能忍受。这算感情吗?算的吧!一个宠物养久了也会有感情,一个饰品戴久了也会珍惜,可这种感情跟他对子璇的怎么比?美丽的子璇现在,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有多少东西能比生命更重要?
孙媛媛哭着,看着杨飞的无情,心慢慢冷下去,冷到哭不出来,她抽泣着,恨着,咬牙切齿:“你的样子多高高在上?把我当一堆臭狗屎!我是臭狗屎,也受过你的恩。可你杨飞别忘了,不是我这堆臭狗屎,你现在还在广州给人家当打手呢!说不定,早都横尸街头了!光是我欠你的你没欠我的吗?不是我孙媛媛,你一个农村小子凭什么在会宁呼风唤雨?你开歌厅开浴池?会宁比你有本钱有本事的人多了!不是我爸我叔摆在那儿,不是他们介绍你认识了秦月龙,就凭你自己?飞哥?开名车穿名牌?到处去划拉小姑娘?”
孙媛媛的连续反问驱散了杨飞心头最后一点怜惜,他冷冷地看着这个泪痕未干的女人,看着这个一向让他呼来喝去的女人突然变了面孔,想起她当日跪在自己面前的情景——“飞子,你救救我吧!再这样下去我要残了,再也回不去家了!你看在老乡的份上救救我吧!”他就真的救了她,嫌恶她不爱她也要了她,听了她的哀求一起回会宁来,见她爸爸,认识秦月龙,然后开歌厅,开浴池。她忘了当日的低声下气,以此辖制他来了,她忘了这么多年是他自己在跟秦月龙交涉周旋而她舒舒服服地当着寄生虫,她根本不是表面看来那么无所求,她极度贪婪。
杨飞什么也没说,不屑说,他只是告诉孙媛媛:“就一栋房子,要,就来找我!”
孙媛媛要不要根本不在杨飞心上,一栋房子也根本不在杨飞心上,他的心上,只有子璇。他抓住每个子璇父亲不在的机会把她从家里接出来,哪儿也不去,就窝在挪威森里的包房里厮守。吻够了爱够了,他会唱歌给她听,多是伍佰或者bey一nd的摇滚。v看多了,子璇对那两个音乐才子的了解也渐渐多了起来,问过杨飞:“你就喜欢他们吗?”杨飞的回答很绝妙:“我就喜欢你!”子璇听了当然受用,抿嘴笑:“你先喜欢他们的,不然歌厅为什么叫挪威森林?”
幸福是奢侈短暂的,因为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省城虽然近,分开的时间和距离虽然一定短暂,但对热恋里的男女来收,却一定是煎熬的。杨飞不放过每个共同相处的机会,子璇的笑容,爱意的眼神,微小的身体语言,甚至一个哈欠喷嚏,对他都是致命的诱惑,他不厌其烦地要她,以至常常不能完整地聊一次天,吃一顿饭,听一首曲子,洗一个澡。二十岁的子璇彻底迷住爬滚出来的杨飞,他一天没有她就受不了。
时光不肯为任何人停歇,开学的日子还是来了。
杨飞在驱车送子璇去学校的路上再次要求她为他说谎:“骗你爸爸又做家教了好不好?我等五天,周末不能跟你爸分你!”
子璇听杨飞说这些话时眼神里充满了疼爱和纵容,明明是杨飞大四岁,然而女人在和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后通常会把那个男人当孩子一样娇宠起来,顺从和予取予求常常是出于因爱而泛滥的母性。
父亲在听到子璇说出又去做家教的事情之后,反对了一下:“你大三了,功课紧了,别贪那几个小钱了!”
子璇却轻而易举地说服了父亲:“不是钱的事,是态度的事,别的同学都做,我不做,显得懒惰!”
此后的周末就是杨飞和子璇的狂欢日。节目是雷同的——吃东西,,腻在一起;两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