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沈万三就知道,敢情这位刁蛮的姑奶奶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招出来了,希望不要让张崇弛太难堪。其实红衣姑娘还真想无理取闹,想她在京城,号称深蓝宝石大陆四大美女之一,今天坐在张崇弛对面,人家好像根本没拿正眼看过他。甚至,从他的眼神来看,她似乎还比不上地上散落的那些破烂礼物重要,这让她很不高兴。要是换个平庸的家伙也就罢了,可这家伙又偏偏长得剑眉星目,鼻如悬胆,唇红齿白,在儒雅中透露着英挺的神情,怎么不让她没事找事呢?
张崇弛沉声说:“这是在下的私人物品,至于干什么用的,好像没有必要向你大小姐禀报吧!”
坏了!他这话一出口,沈万三就知道坏了。如果张崇弛能一服输,说几句漂亮的话,或者将碧玉簪送上,也许大家可以一笑之间将所有的误会消除干净,但他这一回答,不是给那姑奶奶火上浇油吗?
果然,红衣姑娘脸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其实你也不必说!不过,我告诉你,这只玉簪的任何用途都实现不了!”说着,双指搓动,整只玉簪便裂成几块落在地上。
张崇弛脸色一变,迅速将剩下的几样东西纳入包中,转身冷冷地对正想插嘴的沈万三说:“伯父请勿多言,这事我记下了,从此之后,乐善堂与我两不相干!”说罢,一按圣猞猁,掉头出了宅门。
张崇弛刚出宅门,原本跟在沈万三后面的青衣人追上两步,说:“请张神医留步!”
他停下脚步说:“兄台是乐善堂的人吗?如果是,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青衣人笑着说:“在下叶同仁,跟乐善堂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代表医生协会来送银针医师胸章的。”
“多谢兄台!”一听是医生协会来的,张崇弛的表情缓和下来,接过叶同仁递上的银针医师胸章,往左胸口一按,由于本身气机的牵引,这枚铜钱大小,银光闪闪的胸章就紧紧地贴在了衣服之上。他佩好胸章后,见叶同仁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地问:“兄台还有什么事吗?”
叶同仁略一迟疑,还是说了:“刚才听张神医的口气似乎以后不会在乐善堂干了?”
“不是似乎!”张崇弛仰面好像把刚才的郁闷化为一缕轻烟吐在空中:“而是确定!我张某人一非乐善堂的奴仆,二无求于乐善堂,他们凭什么如此鄙视我?如果乐善堂是由沈总管作主,也许我会看在他的面子上重归乐善堂,但换一个人,就算是当今相爷貂得一亲临,我也不会重归乐善堂。”
叶同仁笑着说:“不瞒张神医,这永乐城中的同仁堂正是弊人所创办,不知张神医能否曲就?”
在永乐城共有三家医馆,乐善堂c同仁堂和慈心馆,其中乐善堂独大,三位银针医师c十多位铜针医师,科目齐全,人手众多;慈心馆以治疗妇科小儿科为专长,坐堂的是三名铜针医师,同仁堂以制药为专长,坐堂的是两名铜针医师。张崇弛点点头说:“叶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不过此事容在下回家与家父家母商量一下,行或不行都会在一个月内答复你。何况,按规矩,就算我应聘贵馆,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坐堂,你看如何?”
叶同仁对张崇弛的回答相当满意,不由地笑容满面说:“那是,那是!张神医今天就回家?要不要我帮着雇辆车?”
张崇弛看看手中的包,心想,坐车还不如直接走回去的快。他摇摇头说:“山野之人粗惯了,我自己走就好了!”又跟叶同仁客气了几句,提着三个大包出了永乐城,看看四周无人,手按着圣猞猁说:“老妖猫,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的利害的!那小姐是得罪了你,不过罪不至死,给我个面子!你还是别打算暗地里去报复吧!”那是,这几年下来,张崇弛已隐约地觉得圣猞猁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一只猫,所以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老妖猫”。对